看到受傷的安齊深,鴻駿一臉擔憂道:“公子,您沒事吧?”
安齊深皺眉忍痛道:“沒事,先回去。”
回府後,安齊深因為傷勢過重,直接回了墨雨院。安少初則被安長年叫到了大堂問話。
安長年坐在首位,旁邊坐着柳如眉,安少言則站在一旁。
安長年黑着一張臉,“說!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你們兩人怎麼就突然失蹤了?”
安少言紅了眼眶,一副擔心自家姐妹的樣子道:“父親你也别怪姐姐了,姐姐她好不容易回來的,她一名女子,遇到那樣可怕的事情,都不知道會有多害怕,受了多少委屈。”
這話可真是惡毒,暗指安少初在外恐已失了清白。
柳如眉亦紅了眼眶,“老爺,少初好不容易回來,你就别責罰她了。少初,身上可有受傷?”
這話更是明指安少初丢了青白。
在母女兩人的拱火下,安長年額際青筋直冒,怒斥道:“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這母女倆真是歹毒,軟軟幾句話,就把安少初架在了火上烤。要是十幾歲的安少初,這會估計就會被激得着急上火,言語失了分寸,與父親的關系越來越差。
而現在的安少初好歹是做過甯遠侯夫人的人,宅子裡的那點爾虞我詐,她自是曉得的。
見狀,安少初紅了眼眶。她本就長得楚楚可憐,這麼一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父親,您冤枉我和大哥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們遇到了賊人,馬夫被殺了,我和大哥好不容易逃命活下來。大哥還受傷了。”
安少初珍珠似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她雙手捂臉,哭得好不傷心。
見安少初沒出什麼醜事,安長年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看着安長年想要放過安少初,柳如眉故意一臉疑惑道:“我們馬車是一起回府的,怎麼就截了你兩的馬車?可是平日在外得罪了什麼人?”
安長年剛平息下去的火氣又再次冒了出來。他冷冷地看着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嫡長女,“說!最近是不是又惹了什麼禍事?”
安少初臉上還挂着淚珠,聞言淚水又再次落下道:“父親,我一個閨閣女子,平日裡深居淺出,能得罪什麼人呢?”
柳如眉暗暗道,竟然變聰明了,知道裝可憐了。
要是按照以往安少初的性子,非得和安長年大鬧一場,最後被罰去祠堂罰跪。
安少初回到安府,看來刺殺失敗了,待會要交待下去,把證據都消滅幹淨。
安長年果然心裡一軟,畢竟是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就算平常不喜,也不至于過多苛責。何況女兒也沒犯下什麼錯事。
“這件事我會繼續派人調查清楚,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對安府的姑娘下手。你先下去吧。”
安少初屈膝行禮,轉過身後,譏诮地勾起了嘴角。
柳如眉回到自己的院子,眼神示意旁邊的徐媽媽。
徐媽媽會意開口道:“都下去吧。”
房間裡的仆人俯身行禮退了下去。
柳如眉在圈椅上坐下,徐媽媽馬上上前給夫人斟茶倒水。
柳如眉纖細的手指捏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道:“怎麼回事?”
徐媽媽走近兩步,小聲道:“那邊回話,說是那三人死了。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殺了。”
柳如眉眼神一凜,皺着眉頭道:“那夥人是何人?”
徐媽媽:“不知。不過太太您放心,當時我是蒙着臉在晚上找的人,是和負責接活的管事說的話。這三人并沒有見過我。”
柳如眉聞言,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要是事發,你知道該怎麼做。”
徐媽媽臉色一白,結巴道:“知,知道。”
柳如眉:“放心,你死了,你的兒子和丈夫我不會虧待他們的。”
墨雨院
“人找到了嗎?”
因為失血過多,安齊深一臉蒼白。
鴻駿搖了搖頭:“被他跑了。不過我們拿到了東西。”說着他拿出了一本藍色封面的書。
安齊深接過翻開看了看,皺眉道:“隻有半本。”
鴻駿咬牙道:“真狡猾。另外一半估計被他藏起來了。”
安齊深:“無妨,繼續找。賬本收好。”
“是!”
鴻駿看着安齊深肩膀上的傷口,生氣道:“都怪大小姐,不然您也不必遭此罪。”
安齊深對此倒是很淡然。
“無妨。這樣沈晉他們查起來,我反而更好蒙混過關。追殺我和安少初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鴻駿道:“柳如眉。那三人已經都被沈晉的人殺死了。沈晉那邊把屍體帶回去調查也頂多查到柳如眉的頭上。”
話說鴻駿看了看安齊深,問道:“可要把是柳如眉派殺手的線索透露給安長年?”
安齊深幽深的雙目凝視着跳動的燭火,緩緩道:“不必。柳如眉這個人我留着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