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大膽了,這可是陳知縣的壽宴。”
“不知廉恥!”
事情鬧成這樣,安家的幾位太太為了安府的顔面,吩咐人把男子綁了帶下去。而後去前院通知安府的兩位老爺,安家衆人與主人家告辭,提前回府。
因為是安家三房發生的事情,其他兩房不便插手。
安長年坐在大堂的主位上,一臉陰沉。
柳如眉面無表情地坐在旁邊,内心卻是愉悅暢快的。
總算能收拾這個賤蹄子了!
安少初跪在下首,一言不發地低着頭。
自己這是被陰了!
至于是誰要這麼做。
安少初擡頭看向坐着的柳如眉,眼裡一片譏諷。
安長年一手拍在桌面上,憤怒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少初低下頭沉默一會,再次擡起頭時,已是滿臉淚水。
“父親,我不知道,那人突然間沖出來要非禮我,還說我不知廉恥勾引他。少初根本不認識他。”
柳如眉一臉語重心長道:“少初,你娘去得早,我自問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你如果有中意的男子,可以與我說,我自會與你父親商議安排你的婚事。你何必如此!平白壞了安府的名聲!你讓少言以後怎麼辦?你讓少憂以後怎麼辦?”
安長年想起剛才在陳府上,其他人譏笑鄙夷的表情,氣得砸碎了身前的茶杯!
安長年調整了幾下呼吸,冷冷道:“把人帶上來。”
那名男子被家丁綁着跪在了衆人面前。
男子一跪下,就大聲喊冤:“冤枉啊!安少初說愛慕我,約我在壽宴與他相見。”
“放肆!我女兒說根本不認識你!”
男子冷笑一聲,昂着脖子道:“我有她送給我的定情信物為證!”
定情信物被遞到了安長年手中。
安長年看着手裡的女子簪子,眼神陰鸷。他認得這枚簪子,這枚簪子他見過安少初帶了幾回。
“安少初!你還有什麼話說!”
安少初冷冷道:“父親,這枚簪子我丢了很久了,一直沒找到!”
男子名喚陳武,見安少初不承認,反駁道:“明明就是你送給我的,還說讓我拿着簪子去你家提親。”
安少初看着陳武,冷冷道:“既然你說這是我送你的,那麼是在何日何時何地送給你的?”
陳武:“那日在福安寺,你私下約了我見面,與我互訴衷腸,然後把簪子給了我。”
安少初挑了挑眉,看來這是有備而來。
安長年氣得咬牙切齒,“逆女!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以正家風!”
“父親,我根本不認識他!”
“逆女,證據确鑿,你還不承認!”
“那日在福安寺,我身邊可一直有人,何曾與他相見?而且那日,我頭上戴的可不是這隻簪子。”
陳武狡辯道:“你身邊的下人當然會幫着你說話。而且這個簪子你那天沒有戴在頭上,而是放在身上的。”
在安少初的否認下,這個簪子就失去了能作為證物的意義。
陳武眼睛偷偷看了坐在上首的柳如眉,柳如眉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陳武會意,勾起嘴角,陰恻恻道:“我這裡還有安少初給我寫的信,約我在壽宴假山與她相見。”
信紙也被遞到了安長年的手裡。
安長年看到紙張上熟悉的字,确認這就是安少初的字迹!
他把信紙揉成一團砸到了安少初的臉上,“不知廉恥的東西!”
安少初的額頭被砸紅了一片,皮膚火辣辣的。不過她不覺得疼,反而是安長年冰冷厭惡的視線,讓她感到寒冷。
她打開揉成一團的信紙,當她看到上面的字迹時,不由得譏諷一笑。
她擡起頭,看着柳如眉,勾起了嘴角。
柳如眉見狀攥緊了手指。
“你還有臉笑!來人,拖下去!”
安少初從地上站起身,她紅着眼眶,渾身顫抖,一步一步走到安長年面前,哀婉道:“父親,這不是我寫的。”
安長年見她還在狡辯,正要揮手給這個逆女一巴掌。
安少初退後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哀婉道:“少初最近在練字,我的字不是這樣的。不信的話,父親可以派人去我院裡,拿我最近抄寫的字迹比對。”
柳如眉一臉驚愕,她千算萬算,沒想到安少初最近居然在練字!
安少初這是發什麼瘋?她這個蠢貨怎麼會在閨房練字?
很快,下人拿了安少初近期所寫的所有紙張過來,遞到了安長年手裡。
安長年比對兩張,确實不是一個字體。
安長年陰鸷地眼神看向陳武,仿佛下一刻要把陳武撕成碎片!
畢竟是在朝為官之人,還是有些腦子的。前前後後分析下,覺得這個陳武能拿到安少初的簪子決然沒有那麼簡單。
“你是何人?為何要污蔑我女兒!是誰派你來的!”
陳武見大勢已去,一臉駭然。
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望向柳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