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一臉驚愕,接着眼眶泛紅道:“老爺這是何意?可是覺得我管教子女做得不好?”
安長年:“少憂被你教成什麼樣,你心裡沒點數嗎?成日不好好念書,隻喜歡風花雪月。嫡妻還沒進門就搞大了通房的肚子,成何體統!”
柳如眉道:“此事與少憂無關,是那個夏荷先是不知廉恥地勾引府裡的少爺,之後再想懷孕不報。少憂當時也是将這不知廉恥的丫鬟交給我處置的。”
安長年:“少憂是三房的嫡長子,以後是要負擔起安家三房的。安齊深再優秀,也隻是個庶子。如眉,你現在不狠下心來管教少憂,以後我們三房恐怕就要仰仗他人鼻息了。”
聞言柳如眉無話可說,隻能點頭同意。
隔日,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墨雨院。
安少言言笑晏晏,親手端着栗子糕放到了安齊深的書案上。
“大哥,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栗子糕,你嘗嘗。”
安齊深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栗子糕,再看了一眼安少言,眼裡一片涼薄。
“我不喜歡栗子糕。少言還是把栗子糕端回去吧。”
安少言一臉惱羞成怒,不過她還沒沖昏了頭。以後的婚事和三房估計還要靠安齊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揚起笑臉道:“沒關系。那大哥喜歡吃什麼?”
“我沒有喜歡吃的。我現在要溫書了,二妹請回吧~”
安齊深要看書,安少言再不願也沒了再賴在墨雨院的借口,隻能帶着栗子糕回了自己的院子。
金枝憤憤道:“安齊深别以為自己是個解元,三房就都得聽他的吧?真是個眼皮子淺的玩意。”
安少言瞪了金枝一眼,“慎言!”
金枝一臉委屈,“小姐,我這是替你委屈呢,您廢了好大功夫做的栗子糕,他竟然還甩臉子拿喬。”
金枝一臉不平,安少言倒是很淡定。
“無妨。此事是我沒有先見之明,讓安少初得了先機。安少初定是不知什麼時候發現大哥學識不一般,這才有了林府求學之事。如今大哥看在這件事上和安少初交好,也是理所應當。不過這不代表兩人的感情能一直都這麼好,我還有機會。我有的是耐心。”
安少言一臉志在必得。在她看來,她擁有的比安少初多,能為安齊深提供的幫助更多。人和人往來無非就是利益結合,她相信安齊深是個聰明人,知道和什麼人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下去,安少憂自從被安長年管教以後,天天苦不堪言,經常找柳如眉哭訴。柳如眉看着心疼,但是又無能為力。她畢竟隻是一個内宅婦人,尚還不能幹擾府裡爺們的決定。
在一個晴朗的日子,安府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宋成玉一臉溫潤如玉,“之前在福安寺多虧安府的四位姑娘,宋某才找到了玉佩。今日特來拜訪,以表謝意。”
宋成玉現在是戶部員外郎,官職比安長年安長康高,兩人惴惴不安地接待宋成玉。
就算是要感謝,隻要派人送禮至府上即可,這宋成玉竟然親自登門感謝,難道那是一塊很重要的玉佩?
宋成玉八面玲珑,很快就和兩人相談甚歡。當然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宋成玉:“之前在福安寺,我承諾會将謝禮送至府上,為了履行諾言,可否與四位安家小姐相見,親手将謝禮奉上。”
安長康和安長年相視一眼,安長康猶豫道:“宋大人,這有點不妥。”
宋成玉道:“宋某自是不是什麼不知禮數的人,可讓府上的長輩在場,宋某将禮物送至小姐手裡。”
安長康安長年沒了拒絕的借口,隻能點頭同意。
宋成玉:“聽聞解元安齊深是安府三房的公子。我素來仰慕有識之士,想要結交一二。自然,我也給解元備了一份薄禮。”
安長康安長年感覺自己被這位探花郎牽着鼻子走,不過人家言語之間有禮有度,讓二人沒了拒絕的借口。
聽聞宋成玉來了,安家三房的人都來齊了。除了宋成玉指名要見的幾人,其他人存着是想結交的念頭。
這可是宋府的公子,内閣戶部尚書的孫子,上一屆的探花郎,不出意外,憑着宋府的關系,以後也是要入内閣的。
宋成玉踏入大廳,看着大廳上多出來的人,挑了挑眉。随後他臉色一變,揚起溫潤地笑容,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落座後他眼神不經意間看向了安少初和安齊深,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安少初眼裡閃過一絲警惕的神色,她感覺來着不善。
上輩子宋成玉和沈晉走得比較近,宋成玉經常來侯府找沈晉。宋成玉此番親自登門,恐怕是對自己和安齊深有了疑心。
安齊深假裝沒注意到宋成玉的目光,一臉淡然地低頭飲茶。
“宋某感謝安家四位小姐善解人意,讓宋某找到了母親送給在下的玉佩。今日備了薄禮,以示感謝。”
丫鬟将禮盒送到四位姑娘的手裡。
本來别人送禮,不當面打開也是禮數。宋成玉卻開口道:“因為不知道姑娘們的喜好,挑選的是時下娘子喜歡的飾品。姑娘們不妨打開一看,如有不喜歡的請告知,宋某可以再次登門,将禮送上。”
安長年:“不必如此,宋大人的禮自然是極好的。安府的姑娘不過退出涼亭方便大人尋找而已,算不得什麼大恩。宋大人能親自登門感謝,已經表足了謝意。”
宋成玉沒有理會安長年,起身來到安少初的面前,揚起笑容道:“少初小姐,送你的這幅首飾我一看就很适合你,你不妨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宋成玉面如美玉,鳳目含情,笑得一臉風流。
這要是一般的閨閣女子,早就被逗得面紅耳赤。不過,安少初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她是死過一回的深閨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