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水在身上流淌而過時,姜淮卻越發覺得不對勁。
不知為何,這澡越洗渾身卻越熱。他在一陣眩暈後霎時想到了一件事。
這裡是abo的世界,他目前不再是普通人,而是alpha,所以,很有可能是到了身體自然條件下的易感期。
姜淮“啪”的關了水,伸手摸到了後頸出,果然那一塊皮膚摸着就和發燒了一樣有些熱。
難得,他也遇到了這種失算的情況。
門外陸野暄低沉的聲音已然響起,似起身在往這裡走。
“怎麼了?”
姜淮啞着聲回道:“.....你先别進來。”
陸野暄是被酒精放倒過的,有了前例,姜淮怎麼可能讓陸野暄再度被他的信息素灌暈過去。
然而,陸野暄非要走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沒走幾步就嗅到了空氣中很好聞的一股醇香氣息。
介于狠狠吃過虧,所以陸野暄對這股味道記憶猶新,立刻便捂住口鼻,後退幾步。
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姜淮這是易感期突發了。
臉上的顔色變了又變,聞着越發濃郁的白蘭地信息素味道,他頓了一下,還是猶豫着隔着門問道:“你的抑制劑放在哪兒?我幫你拿。”
這裡的Alpha若是到了易感期,是可以用抑制劑度過的。
然而姜淮歎了口氣,“我沒帶。”
霎時一陣沉默。
過了好半天,陸野暄的聲音才傳了進來,“......我帶了。”
抑制劑這種東西吧,非常私人,就和貼身衣服差不多,而且牽扯到易感期,就跟當衆開黃腔沒什麼兩樣。陸野暄是想讓酒店服務人員送上來的,不過也不知道再去商店買這個,會不會來不及,所以猶豫了半天才開了口。
姜淮不知道陸野暄的内心所想,聽到陸野暄這麼說,雖然發覺了他語氣裡的怪異,卻還是沒拒絕。等他穿好衣服再出來時,白皙的面上已染了淡紅。
陸野暄握着抑制劑的手緊了一下,眼神落到了姜淮的鎖骨上,喉結輕輕滾動,眸色多了些深沉。
姜淮見他遲遲沒有把東西遞過來,便輕輕了一下挑眉。
陸野暄這樣子真不像一位翻手間掌定他人生死的領主,倒像是個扭扭捏捏的小學生。
姜淮完全沒看出來陸野暄到底在扭捏什麼。
不過,姜淮等不了太久了,他的頭眩暈的厲害,信息素失去了控制,便如海水般湧出。他擡手握住了陸野暄拿着抑制劑的手。
滾燙的體溫通過皮膚貼到了陸野暄的手上。要命的是陸野暄似乎又受了姜淮的信息素影響,陷入了被動的易感期裡。
不知是心先落了半拍,還是信息素先被誘發。眼前渾身散發着白蘭地氣息的Alpha卻比最嬌軟的Omega還要令人心動。
于是,陸野暄原本要朝後抽離的手卻改向前推了把。姜淮一時不察,腿彎碰到了沙發,整個人仰面摔到了沙發上。
這麼一推,寬松的針織衫一滑,大半片白皙中透露着粉紅的皮膚便暴露在空氣中,有些細的腰身也畢露無疑。
如同一劑強效催化劑。
陸野暄呼吸都重了,俯身壓住了姜淮,看姜淮的眼神慢慢全是占有欲。他皺眉不耐煩的扯松胸前黑色領結,一手插入姜淮指間扣在沙發上,俯身吻住了身下人的唇。
柔軟的唇瓣味道比想象中的還要好。陸野暄摸着姜淮的臉,俯身掠奪起他清冽的氣息。
姜淮從起先的一愣,等反應過來後,眼裡閃起了興趣,他比陸野暄還要霸道的吻了回去。
相互争執之時,激烈不已。
不過兩個Alpha的信息素并沒有相互對抗,反而在共同作用下,空氣中堆積起越來越濃、令人醉倒的氣息。
這一個吻沒有很快結束,而是像一捧火那樣,嘩的點燃了一切。
陸野暄一隻手滑了下去,貼到了姜淮的腰上,觸到了細膩的皮膚後,他的動作越發強勢。
然而,兩人相握的手突然發力,姜淮挺起腰帶着陸野暄快速側身轉了半圈,兩個人的位置完全交換了。
一直以來被禁锢在内心的鎖,“咔嚓”被陸野暄打開了。沒人知道,陸野暄究竟把什麼東西放跑出來了。
姜淮散落在額前的短發下,染上情、欲的眸子裡流露出幽暗之色,他望着身下自己養的寵物,輕輕笑了一下,緊接着貼在陸野暄的耳畔,語氣滿是引導意味:“親一下,一個懲罰......你要嗎?”
陸野暄隻覺得呼吸一窒。
眼前的人就仿佛變了一個人,眉眼間全是放肆,随心所欲不受任何約束,宛如黑暗中肆意生長的野蔓,又瘋又美。
可這樣的人卻更令他移不開眼了。
此時,陸野暄才明白什麼什麼叫散盡萬貫家産博得美人一笑,什麼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啞着聲道:“要……”
果然,這種決定使得面前的美人十分愉悅,眉眼都彎了起來。
姜淮手中不知何時拿到了陸野暄的抑制劑,送到了口邊咬開了一個口,全部含進嘴裡。苦澀在舌尖展開,他咽下一些,然後俯身吻住陸野暄的唇,将剩下的阻隔劑渡入他的嘴裡。
不知道陸野暄從哪兒買的阻隔劑,奏效的速度很快,姜淮的體溫在慢慢下降,兩人的信息素也迅速被安撫,緩慢消失在空氣裡。
銀白的光反射着光一閃而過,鋒利的刀鋒低着皮膚一筆筆劃過,細細的血絲緩緩滲了出來。
陸野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