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瀚的小隊在去的時候其實是剛招攬了新人在觀察中的十一人的大隊伍。
而現如今,路上死了兩個新人,也有兩名隊員受了重傷。
這兩名隊員,其中一名隻是腿被戳出來了一個洞,沒有傷到内髒,休養一段時間即可;
另一名就比較悲慘了。
他被樹精卷走了肢體,之前完全是靠着會點治愈魔法的隊友幫忙才硬抗着還活着。
并且因為那部分肢體不在身邊,他的傷就算現在處理好了,如果不花大價錢請會高級治療魔法的人幫忙也會留下殘疾。
而且如果不趁着傷口沒有完全愈合前就找到會高級治療魔法的人,那他之後就得找會更加高級的魔法的人才能夠重塑他的身體。
委托到那種級别的魔法師對于他們這些底層的冒險者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可即使如此,隊伍裡唯一的治療者也在猶豫着。
如果完全愈合,幾乎等同于判定他的殘疾;
但如果不為他愈合,他們也很難保證他不會因為受傷後的一系列情況死在路上。
事情就這樣僵持在了這,直到有人跑來問博瀚的意見。
……
艾西雅不需要特意觀察就能感受到隊伍裡低沉的氣氛,撐着側臉看了會才确定是因為剛才受傷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小臂。
這個人似乎是在他們遇見她之前就受了傷,但小臂卻是在樹精最後的那次襲擊中不慎被帶走的。
以她“魔法”本身為種族的天賦觀察來看,隊伍裡唯一掌握了治療魔法的人的魔力量并不能達到令他斷骨重生的地步,而特意來找博瀚的人說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
博瀚隻短暫思考了一下就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活下來最重要。就算他幸運的挺到那還活着,也不一定有能治愈他的大法師。克羅這個國家并不受那位神的喜愛,很少會有有能力的神官來這裡。如果不能活下去的話,一切都沒有意義。”
來問博瀚的人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但當博瀚直直白白地說出來的時候,他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悲痛。
沒了胳膊就不可能再當冒險者,他們都是一個隊伍裡的好兄弟,任誰也不想看到這一幕。
在博瀚說話的時候,艾西雅就若有所思看着不遠處的人。
她對他的印象不僅僅有他受了傷,還有他在路上也曾利用還剩下的那隻手掩護過隊友。
看起來也是個真誠的人。
艾西雅移開視線,等到博瀚說完,帶着笑容慢吞吞道:“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倒是可以試試。”
此話一出,不僅是博瀚和身邊的冒險者,不遠處的好幾位耳力非凡的也立刻看了過來。
艾西雅被這些人盯着也不急躁,繼續道:“不過斷手重生不是簡單的魔法,想要我幫忙,那位受傷者需要的可就不是金錢的代價。”
沒有人能替受傷的人做決定,但博瀚還是問她,“那你想要什麼?”
艾西雅彎眸回道:“他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冒險者,我想我總會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她對這個人的印象不錯,而施展魔法對她來說也就是件随手的事。
但這樣的态度對于常年在底層打拼,甚至會替貴族處理髒事的小隊來說,無疑宣告着她會索取更多。
在她說完後小隊又陷入了沉默。
等了一小會,有人問她,“如果想請您為他治愈需要花費多少?”
他與傷者的關系很好,不了解艾西雅,更不想兄弟背負上更沉重的交易。
艾西雅隻是笑笑,問:“也是你的意思嗎?”
被衆人圍在中間的斷臂者聞言虛弱地轉過半個身體,蒼白的嘴唇顫抖着努力着說:“無論什麼代價還是多少錢,隻要我能,完全恢複。”
他也是做了極大的決心。
周圍有隊友悄悄搭了他一下,很是擔心,這人也是回頭露出了慘白的笑容,“如果沒有健全的身體,我回去也是拖累大家。”
艾西雅站在原地,“市場價,或者是以後完成我的需要。”
傷者的笑容更黯淡了,但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隻要您能用得上我。”
與人類需要念咒不同,艾西雅的魔法僅需她“想”使用,并且往往隻有能用得更厲害而沒有壓縮的威力小些。
為了不造成太大的動靜,她還是靠近過去,伸出手放在傷者的斷臂處。
緊接着,在她念了西蒙斯教授她時念過過的咒語,強行壓着魔力的出現不要太誇張,避免不僅傷員的傷好了,附近的人和植物也受到“回春”效果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