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阮尋留下來并不能給各大部門幹什麼實際的活還隻能指手畫腳,而且還留了一個能幹活的替身陸升在,所以當阮尋含蓄地表達出“有點累想先回宿舍休息一下”的請求時,各部長沒有絲毫猶豫大手一揮當即表示他們會自己處理好善後的事。
于是阮尋就帶着紀初就順理成章地溜了,不顧身後陸升的哀嚎。
走在路上阮尋才反應過來紀初就身上背着的書包是從家裡背過來的,肯定是裝了很多東西的,而自己剛剛還把所有的東西都往人家的懷裡塞,一時間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阮尋把伸手要去接過紀初就懷裡的東西,“我幫你拿一點吧。”
“不用,都已經拿了那麼久了,而且快到宿舍了,不差這一會。”
紀初就這話就像是明晃晃的刀子往阮尋身上插,這時候的阮尋不好意思得好像今天一天讓陸升做苦力的不是他一樣。
“你就分我一點吧,”阮尋道,“不然你這前後都大包小包的,我這兩手空空,讓人看見以為我倚老賣老。”
“……好吧。”紀初就把懷裡的東西遞過去,想讓阮尋自己挑一個拿,結果阮尋一把抱過去,臉上還是高興的表情,讓紀初就懷疑阮尋是不是吃錯藥了。
到了宿舍,阮尋把懷裡的東西一股腦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再一樣一樣拿到紀初就的桌子上擺好,那一撂報名表尤其整齊。
“你得了空選三張感興趣的報名表填了吧。”阮尋拍拍手,“不管你想進什麼部門都一定能進去。”
“為什麼啊?”紀初就心想可是我什麼部門都不想去啊……
“對了,”阮尋突然想起來,“今天周日,周三晚自習之前記得交報名表啊。”
紀初就沒說話,隻是把書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整理好。
阮尋去洗澡了,一時間紀初就沒什麼事幹,百無聊賴就坐在桌前看書。
估摸着阮尋也要出來了,就去櫃子裡翻出幹淨的褲衩——上次的尴尬後紀初就發現夏天晚上不穿背心睡覺真的會更涼快。
一轉頭紀初就發現自己的床有點不對勁,剛剛進門的時候沒注意,這會子突然看過來發現自己的床整齊的有點過分,床頭的那堆書自己從來都是随手看随手扔從來不會擺的那麼整齊。
這時候阮尋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紀初就在對着他自己的床沉思,他回過頭一想,該不會是自己幹的壞事被發現了吧?
阮尋決定先下嘴為強。
“那個初就,我今天坐你床上的時候不小心把你床弄亂了,就收拾了一下。”
“嗯謝謝啊。”紀初就不假思索地回答。
“嗯……嗯?”這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啊。
“啊不是,”紀初就反應過來自己的回答有問題,“我是說沒事,我剛剛就是在想這本書什麼時候被我拿過來還放在床上的,不太記得了。”
阮尋看見紀初就手裡拿着那本《簡·愛》。
應該是想找裡面的信找不到了所以才那麼想找到那本書的吧。
阮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那個江沫是不是紀初就的女朋友或者是紀初就喜歡的人。
阮尋歎了一口氣,“都跟你睡了那麼久都不知道,應該是剛搬過來的時候你随手放的後來又不記得了吧,下次重要的東西要慎重點放知道嗎?”
阮尋看着紀初就把裡面的信拿出來,似乎是檢查有沒有被人拆過,确認無誤後又把信放了回去,把書放在書包裡。
“這不是重要的東西,我隻是一直以為它在家裡,我沒想到把他帶來,可能是我媽幫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收進來的,我沒注意吧。”紀初就拿起褲衩就進去洗澡了。
哼,還說不重要,這小心檢查還放進書包不讓人看見。阮尋對江沫是誰更加好奇,但是又不敢直接問紀初就。
想來想去沒有結果,阮尋想着還是等以後紀初就自己想說了再說吧,然後阮尋出門去趙齊聲那裡借了兩本本小說就躺到床上去了。
紀初就出來的時候,阮尋正在床上小說看的入迷。
“你還不睡嗎?”阮尋聽見動靜,翻身趴在床邊欄杆上看着紀初就問。
“再等一會,背一會書。”紀初就拉開書桌的椅子,坐了下去。
“要享受生活,不要整天讀書。”阮尋一說就躺會床上去了。
可是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今晚知道的事,紀初就在那樣沒有一個朋友的班級裡,除了自己悶頭讀書還能幹什麼呢?
想想自己在班級裡,有陸升、傑哥和怡靜這樣超級好的朋友,和其他同學也都相處融洽,每天在班級裡學習的時候大家一起探讨,玩耍的時候一群人也在一起嘻嘻哈哈。回到宿舍陳新是個好朋友,雖然見面的次數并不多,現在還多了紀初就可以一起每天聊天逗樂,所以阮尋覺得自己每天都過得充實開心。
而紀初就初中因為爺爺奶奶的過世,開心是很短暫的,從他說的來二中的原因是想換個環境就可見一斑。可是現在即使換了一個新的環境,同學們并不大友好,在班裡幾乎和他們沒有交流,李超輝這類人渣還敵視他,每天除了學習就别的事。他隻可以在宿舍和吃飯的時候放松,可是吃飯的時候在吃飯,宿舍用來睡覺的,其餘剩下來的有幾個時間可以開心?
阮尋自己想着這些,突然感到莫名的煩躁,手裡攤開的小說索然無味,一個字也看不下去,書合上,扔在一旁。
“紀初就?”
紀初就很少聽見阮尋連名帶姓地叫他,一回頭,是阮尋又趴在床邊欄杆那裡看着他,“怎麼?”
“早點睡覺,我先睡啦,明早見。”阮尋躺回枕頭上,一下子覺得自己的擔子重了很多。
“哦,好。”紀初就覺得阮尋的舉動奇奇怪怪的,搞不懂他又在整什麼幺蛾子,但還是回答了他。
紀初就這次躺到床上之後很快就睡着了,沒有看到陳新。
第二天一早,紀初就和阮尋準備好出發的時候,一開門是陸升無精打采的臉,吓了阮尋一跳。
“你有病啊大早上裝鬼吓人。”
陸升打了個哈欠,“不早點起來哪裡堵得到你,我連陳新都堵到了,你肯定沒走,再說了哪有這麼帥的鬼,對吧初就?”
突然被點名的紀初就沒反映過來,“……啊?”
“不用理他,間歇性抽風,習慣就好。還有,堵我幹嘛?”阮尋把陸升推到旁邊,“别擋道啊。”
陸升指着自己的黑眼圈,“你說我堵你幹嘛?”
“怎麼,是我的帥氣讓你魂牽夢萦到夜不能寐是嗎?”阮尋說。
“你放屁!”陸升滿臉抗拒。
“不是的話,那你睡不着關我什麼事?”阮尋領着紀初就往前走。
“要不是你讓我留在那裡做苦力,我怎麼會累的睡不着,還腰酸背痛的。”陸升和他們一起走,一邊走一邊血淚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