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起身,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祁醉打來的。
“什麼事?”江逾白淡淡開口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深沉的男聲,祁醉最近剛赢下一場大官司,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時候。
“老江,有時間嗎?老地方出來玩玩呗,好久沒聚了。”他停了會兒,想着江逾白是新婚又補充說道:“話說小遲不會不放行吧?帶她一起來也行。”
江逾白抿了抿嘴角,又擡頭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心想反正自己今晚也是一個人,就沒拒絕祁醉,答應了他的邀約,抄了車鑰匙也關燈出門了。
……
聚會的地點選在了遲也和蘇亦晴經常去的一家私人會所,名字叫“恒星”。
等遲也到的時候,蘇亦晴已經等在門口了。
還不等遲也走近,蘇亦晴已經一個熊抱撲了上來,她抱着遲也的胳膊,“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
“還是姐妹好,比那些臭男人香多了。”蘇亦晴紮着高高的馬尾,妝容精緻豔麗,天生尤物,帶着極具攻擊性的骨感美。
她此時隻穿着一件鵝黃色的低領毛衣,分明的鎖骨若隐若現的暴露在微寒的空氣當中,抱着遲也的手也沾染着冷意。
“怎麼穿這麼少?要風度不要溫度啊?”遲也輕聲嗔了一句,擡手就要取下圍脖往蘇亦晴頭上套,卻被對方攔住。
“包廂裡開了暖氣,人又多,我就是嫌熱才脫了衣服出來接你的,你要真心疼我,就快些進去吧。”蘇亦晴一雙眼笑的微微眯起,聲音軟軟的,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
然而聽到“進去”兩個字,遲也卻頓住了,她踟蹰的難以前行,雙眸閃躲,想問些什麼,卻又問不出口。
蘇亦晴眼明心亮,又和遲也多年好友,焉能不知她的心情,擡起有些冰的手揉了揉遲也縮進圍脖後的臉,促狹的說笑起來,“進去吧,某人還沒來呢。輸人不輸陣,争氣點。”
遲也聽她如此說,才算歇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随之松弛下來。
她的臉因着圍脖的遮擋,雖站在寒風外,也還有些溫熱,然而剛才遭了蘇亦晴冷手的摧殘,熱氣消散,撲面而來的寒風令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見遲也凍的瑟瑟發抖的可憐樣,蘇亦晴也不再廢話,直接推着人進了恒星,又找到了她們聚會的包廂。
因為這次來的人不少,所以特意挑了最大的包廂。
推門進去的時候,暖暖的熱風掃在臉上,遲也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她喜歡這個溫度,像春天一樣,給人萬物複蘇的感覺。
蘇亦晴之前參加過一次聚會,這次又來的早,和大部分人都熟稔起來,反而遲也有些局促,多年未見,這一張張曾經分外熟悉的面孔都變得陌生起來。
“遲也,你還跟以前一樣啊,還是那麼漂亮。”一個短發,相貌清秀,看上去極為幹練精明的女生越過蘇亦晴走到了遲也面前。
遲也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正是高中時候的班長,鄭書意。
鄭書意的話其實不是恭維和寒暄,至少前半句不是。
相較于高中時期,遲也這些年容貌确實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多了一絲成熟的氣質,雖然很多時候,那份成熟可以忽略不計。
随着鄭書意喊出遲也的名字,從前和遲也交好的同學都一齊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問着她的近況。
“阿也,好久沒見了,之前的聚會你都沒來。”
“真是抱歉,之前一直不巧,總是有事撞上,待會兒我多喝兩杯給大家賠罪。”遲也跟着她們坐下來,略帶歉意的寒暄道。
“校花要是喝醉了,我們這些老同學是不是就有了獻殷勤的機會了。”有男生笑着打趣道,略帶戲谑的聲音,讓人恍然覺得回到了高中課堂。
“羅斯,你想得美,有我在,輪得到你們獻殷勤的嗎?”蘇亦晴剜了說話的男生一眼,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啧啧,蘇同學還是這麼護犢子,這不是要斷了我們校花的桃花嘛。”叫羅斯的男生喝了口酒,嘴卻沒停下來。
“說到這個,阿也,你有男朋友了嗎?是不是好多人追,都挑花了眼?”有從前跟遲也相熟的同學就着這個話題追問了一句。
遲也讪讪笑了,“還沒呢。”
說完她偏頭看了看,果見蘇亦晴一臉壞笑,手輕輕搗了搗她的手肘,仿佛無聲的問了一句,“你把我們江教授放哪兒了?”
遲也無辜的靠着她,一雙眼在燈光的折射下,細細碎碎的像是落滿星辰,彼時又有人進來,大家注意力轉移,她才得空笑着和蘇亦晴咬耳朵。
“是沒有男朋友啊,老公又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