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束,由于傅斯禮被祁醉拉着喝了幾杯玉滿堂的特色酒釀,而蘇亦晴也跟着嘗了一小杯,是以,遲也成了那個開車的大冤種。
“阿也,你這車開的沒傅斯禮穩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蘇亦晴對遲也的車技給出評價,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
遲也一個眼刀掃過去。
蘇亦晴默默閉上了嘴,哼着小曲兒,将目光放到了車窗外。
後座的傅斯禮笑着,“也沒有啦,遲姐姐車開的蠻好的,至少我們目前都平平安安的不是嗎?”
本來還唇角揚着笑意的遲也迅速繃緊了唇線,“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因為有你,溫暖了我的四季。”
剛才那句話,還不如不說呢,比廢話文學還要廢話。
等把兩人相繼送回家,已經快晚上十點了,遲也打了個呵欠,朦胧的淚花瞬間溢滿眼眶,她長睫微眨了下,似乎連眼睫也跟着帶了點濕潤的感覺,掃過下眼睑時帶着一絲沁涼。
她強忍着困意将車開進了地下車庫,想着回去還要鍛煉,還要洗澡,就是一陣腦殼嗡嗡,她真的很像直接躺進香噴噴軟乎乎的被窩裡睡覺。
鼓着自己能挂油壺的嘴,遲也将車停在了車位上,将車熄了火,又拔下車鑰匙放進口袋裡,才晃晃悠悠的走去了電梯的位置。
地下車庫燈光昏暗,還有些冷意往後頸上爬,遲也并不喜歡這種感覺,陰森森的,像是随時都會有什麼不好的東西突然出現一樣。
大腦這樣一番發散思維,遲也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快起一手臂了,收起了要死不活的步伐,快步走到了電梯面前。
按好電梯之後,遲也又沒控制住的打了個哈欠,她雙手舉過頭頂,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渾身的懶勁似乎都被釋放了出來,遲也将手移到後頸處揉了揉,而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響了,随後門慢慢的打開。
遲也擡腿的動作卻頓住了,一隻腳懸在半空,就着電梯裡發出的暗紅色光芒,變得異常的詭異和可怖。
她迅速眨了眨眼,又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晚的的确确沒有喝酒,才不可思議的慢慢将腳放下,下意識的還往後跳了兩步。
這是什麼鬼?!
電梯似乎是因為遲遲沒有感應到人,正在緩緩關合上,思緒似乎在這一刻凝滞,眼看着電梯門就要徹底關閉,遲也回神過來,按了下按鈕,随之電梯門又勻速打開。
仔細打量着電梯裡的布置,正當中貼了個大紅的喜字,兩側則是挂了紅色的薄紗,靠裡的位置放了個凳子,裡面擺了些喜糖喜糕。
不難看出,這是誰家今天辦喜事。
但……
也不必布置的如此駭人吧。
你大白天挂就挂,到了晚上,你好歹回來給拆了啊,留着吓誰呢?
遲也早上出門的時候,電梯還是幹幹淨淨的,因此完全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今天一天沒回來,也不知道白天這布置是個什麼反響,但晚上被電梯裡的光一照,投射出來的樣子顯然不太友好。
這哪還有喜慶的感覺,她隻感覺到了隻竄天靈蓋的陰間氛圍。
遲也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一張臉愁的都快像蔫掉的黃瓜,她雖然一直在給自己做心裡建設,也一直用手按着不讓電梯跑走,可她也是真的沒有勇氣往裡踏一步。
仿佛這一去,她就回不來了。
遲也心裡有個小人在瘋狂橫跳,到底是誰口味這麼奇葩,給公共電梯布置成這樣,給晚歸且膽小的人留條活路吧。
她往後看了看,車庫安靜的不像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身後似乎平地刮起一陣風,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後頸泛起了絲絲涼意,細小的汗毛也一根根的立起。
這前路難走,後路不通的,遲也絕望的蔫垂了眼角。
她手搭在電梯按鈕上敲了敲,咽下一口唾沫,正猶豫着要不要心一橫進去算了,可是擡眼一看那電梯裡詭異的紅色,就又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遲也獨自一人站在電梯門口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不急不緩,不輕不重,像是在閑庭散步。
遲也隻見到有一道陰影自自己身後兜頭罩下,她腦海裡突然就浮現出無數過去看過的恐怖懸疑電影的畫面。
紅衣女鬼、變态殺人魔……
各種各樣的恐怖角色在腦海裡放電影般的閃過,遲也猶豫着要不要回頭直面暴擊時,卻發現在她神遊的那段時間裡,電梯門再一次慢慢合攏,她放在按鈕上的手正要去按,沒想到有人快她一步。
對,站在她身後的是個人,紅衣女鬼的選項暫時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