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看見月亮,若是見不着,該多遺憾啊……
就在江逾白想着這些的時候,肩上突然一沉,原是身側的賀蘭峻落了手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今晚喝點酒?”
江逾白愣了愣,還是輕微搖了搖頭,“怕是要拂了賀大哥的好意,我實在不善飲酒,怕是兩三杯就要喝的不省人事,到時候耽誤了明天的工作可就不好了。”
賀蘭峻聽他這樣說,自不好再多強求什麼,便笑着說了一句那便算了,倒是跟在後頭的陸杳撞了撞身邊的陳轶笑着說。
“沒想到老師竟然不會喝酒,我還以為老師無所不能呢。”
她雖然是在和陳轶說話,但聲音并沒有刻意的壓着,是以走在前面的兩個人也将她的話收入耳中。
江逾白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倒是賀蘭峻笑着搭話,“你們老師又不是哆啦A夢,還無所不能了。他不會的事多着呢,不僅不會喝酒還不會抽煙,而且還格外的怕——”
賀蘭峻眼睛一轉,差點說秃噜了嘴,趕忙把到嘴邊的“媳婦兒”三字咽下去,轉了個彎兒,變成了“女朋友”。
然而陸杳聽完卻是對江逾白更加崇拜了,“怕女朋友,好男人。老師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她眨着星星眼,頗有些遺憾的鼓起嘴來,“真可惜,要是今天在市裡就好了,就可以撺掇老師把女朋友帶出來了。我好想見見未來師娘呢。”
聽陸杳将話題帶到了這裡,江逾白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機,企圖能從上面看到某人發來的消息,然而事與願違,直到他們一行人回到借住的小樓,手機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然而江逾白早已習慣不将情緒外露出來,是以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其實不大愉悅的心情。
等進了小樓的堂屋,楊師傅和楊大嬸熱情的迎了上來。
“回來啦,今天新宰了雞,又買了魚,久了幾道拿手的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楊大嬸在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手,眼角都堆滿了笑容。
陸杳立刻熱情的接過話,還順帶把楊師傅手裡端着的韭菜炒蛋拿過放在了圓桌上,“怎麼會,楊阿姨做的飯可好吃了,有媽媽的味道呢。”
楊大嬸頓時就被陸杳哄的笑起來,“這丫頭嘴真甜。”
看着她們聊的熱火朝天,江逾白擱在口袋裡的手落在手機上輕輕敲了敲,禮貌的笑了下,“我先上去換件衣服,你們先聊着。”
他說着轉身就要上樓,賀蘭峻也跟了幾步喊道:“等等我,我也去換件衣服。”
說完就要和江逾白一起上樓,然而走到半道就被楊師傅給喊住,“诶,那個賀隊長,我有點事找你談,能麻煩你現在過來一下。”
如此賀蘭峻才撤了步子折回去,放江逾白一個人回房間了。
樓梯昏暗,江逾白借着手機手電筒的光,一步步踏在上面,他和賀蘭峻的房間在二樓過道最盡頭,此刻人都在樓下待着,整個過道走廊便顯得尤其昏暗,而偏偏他房間裡透出一絲光亮,柔柔落在走廊裡,像是有誘人一步步深入的魔力。
江逾白有些想不明白,他記得早上出門的時候是關了燈的啊?
是誰進了房間嗎?
懷着疑問,江逾白放輕了腳步走到房門前,手輕輕落在門把手,一擰,将門打開了。
然而開門的瞬間,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江逾白感覺自己深埋在心底的欲望也随之被放了出來。
柔和的燈光下,是一道纖細的倩影。
就坐在他平時看書的位置上,一隻手懶懶的撐着頭,一隻手似乎正在翻開他手寫的筆記,唇角漾着的笑意在燈光清晰畢現。
随着開門的響動聲,她移了目光過來,看到站在門口的自己,一雙鹿眼像是瞬間煥上了光彩,仿佛熠了星光在其中,長眉也跟着彎了彎,唇角的弧度也慢慢上揚到更深的弧度。
那是一種由衷的開心,至少江逾白是這麼認為的。
他萬萬沒想到遲也會出現在這裡,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就在他擡手想揉一揉眼睛的時候,女孩已經起身邁着輕巧的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安安靜靜的背手站着。
見江逾白面上表情呆呆的,遲也抿了抿嘴角,半歪着頭看他,聲音也包裹着笑意,“看到我,江教授似乎不是很開心呢?難道沒有感到驚喜嗎?我可是做了好久的車呢,如江教授所說的,骨頭都要颠散了。”
說着,遲也又走進一步,她仰頭看着江逾白,将背在身後的手拿出,手上還勾着一個東西,語氣婉轉動聽,“忘了說,江哥哥,生日快樂啊!祝你歲歲歡愉,年年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