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亦晴跟遲也一起玩鬧的開心模樣,顧凜至幽幽的說着話,腦子裡回想着遲也沒來之前蘇亦晴無精打采的樣子。
看來……她是真的很讨厭自己呢。
江逾白微微聳了聳肩,将顧凜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抖了下來,頗有劃清界限的意思,“愛莫能助。”
“為什麼?你這也太無情了吧。”顧凜至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知道江逾白不愛管閑事會拒絕,卻沒料到江逾白會拒絕的如此幹脆利落。
站在一邊的林檐卻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那位蘇小姐顯然不太樂意和你接觸,而我嫂子和蘇小姐又是好朋友,我表哥怎麼敢幫着你追人,那不是成心和我嫂子對着幹嘛。”
顧凜至聽完林檐的一通分析,整個人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他“啧啧”的搖了搖頭,“沒想到江逾白你還是個耙耳朵,從前是一點也沒看出來啊。”
林檐聞言在顧凜至身後附和着點了下頭,他從前可一點都不覺得他表哥會是妻管嚴。
更準确的說,在表哥沒結婚之前,他們家一緻認為表哥會是最後也最難脫單的那位,是以姑姑甯願操心他的婚事,給他安排相親,也不樂意去管表哥的感情問題。
沒想到最後,表哥不僅快速脫單,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邁進了婚姻的殿堂。
真是效率之高非吾等凡人可比……
江逾白将兩人的表情收于眼底,卻也沒有搭理他們的打算,目光又轉到了不遠處那道身影上,再也移不開來。
一簇簇五顔六色的煙花在半空中綻放,火樹銀花,流光溢彩,映亮了站在江邊的兩位少女的眼眸。
遲也看着顧凜至精心準備的煙花,側目瞟了一眼身旁的蘇亦晴,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着聲音,蘇亦晴有些懵的看了一眼遲也,顯然一時沒反應過來遲也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斤斤你給我說懵了。”
見蘇亦晴是真的有點迷糊,遲也開門見山的直接點明了,“就你和顧凜至啊,他什麼時候開始追你的,不會是在我和江逾白的婚禮上對你一見鐘情的吧?”
畢竟當時,他們一個是伴郎,一個是伴娘。
“……”蘇亦晴一時啞了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跟遲也說,愣了許久還是不願再欺瞞,說了實話,“其實,我跟顧凜至很早就認識了,要在你和江逾白婚禮之前,那個時候我們……”
蘇亦晴明顯哽咽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我們還交往過一段時間……”
遲也險些忘了呼吸,她不可置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半晌才張了張嘴,結巴道:“我……我沒聽錯吧?你……你跟顧凜至?到底什麼情況?”
也不怪遲也如此訝異,畢竟她跟蘇亦晴初中開始認識,而後就一直在一起,不說形影不離,但也斷沒有蘇亦晴談戀愛她竟一點風聲都不知道的道理啊。
蘇亦晴以為遲也是在生氣她瞞着她的事,忙撒嬌似的扯了扯遲也的袖子,“斤斤你别氣呀,就是年少不懂事,着了道迷了眼,被那張皮囊給騙了,我現在都想抽當時的自己兩巴掌。”
“所以,當初是他提的分手?”遲也倒沒有生蘇亦晴瞞着她的氣,她的關注點在于到底是誰提的分手。
“也沒什麼誰提的,就……就……”蘇亦晴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雙肩也微微發顫,一時有些說不清孰是孰非。
說來可笑,她跟顧凜至糊裡糊塗的在一起,又糊裡糊塗的分開,從始至終似乎都透着一股可笑。
遲也看着蘇亦晴抿了抿嘴角,沒有再細問下去,隻是擡手輕輕将人抱在懷裡,呢喃着說道:“蘇蘇,你别難過,怪我不該問這麼多的,新的一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亦晴也伸手環住遲也的腰,她頭擱在遲也肩上,悶着聲音嗔了句,“你真是,怎麼拿我勸你的話來勸我。”
想當初遲也和晏懷桢分手,哭的昏天黑地的,她也是拿那套話來勸的她。
耳邊又響起一陣煙花騰空的聲音,伴随着江邊歡樂的人聲,迎接着新的一年到來的歡愉氛圍越來越濃。
看着周圍歡騰嬉鬧的人群和天空中絢麗的煙花,遲也慢慢牽住了蘇亦晴的手,語氣低而慢,帶着點釋懷,“可是你說的沒錯啊,‘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也的确都已經好起來了呀!”
“你看我,現在不就生活的很好嘛。”遲也偏頭對蘇亦晴笑着眨了眨眼,由衷地說着心裡話。
蘇亦晴正要附和着遲也點頭,卻在看到遲也身後慢慢靠近的身影,起了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