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雖然後半夜開門炮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但遲也卻睡的異常安穩。
像是卸下了一直壓在心頭的石頭和背上的包袱,整個人都通透輕松了不少。
遲也醒來的時候,手下意識的摸向了旁邊的位置,意料之中的空空如也,江逾白早已經起床了。
事實上,成婚快半年,遲也很少能夠清晨一睜眼就看到江逾白睡在自己身邊,不得不說他是個自律到極點的人。
可是在确認要跟江逾白一起走下去後,遲也貪心的想,要是睜眼能看見江逾白,能和他膩歪一下該有多好。
越想越有些不好意思,遲也裹着被子翻了個身,準備去拿手機,卻一眼看到了床頭櫃上那一摞江逾白昨夜給她的紅包。
看着看着,遲也就忍不住傻笑出了聲兒來,她從床上坐起身來,抓了抓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又将手機和紅包拿到了自己的身邊。
打開手機,找到相機,調整好角度認認真真的給這些紅包拍了張照,然後動作娴熟的發了朋友圈。
【斤斤計較】:昨晚沒能來得及好好感謝某人的紅包,今早起來第一件事,補上。
因為自己已婚的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遲也沒有直接指名道姓的艾特江逾白,而是保留神秘感的用了“某人”來代替。
做完這些,遲也倍感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也離開了自己暖和和的被窩去了衛生間。
……
下樓的時候,客廳裡安靜的不可思議,入眼所及隻有抱着月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媽媽。
在樓上沒有尋到江逾白的身影,原本以為會在樓下看到,如今一瞧,人似乎也不在。
難道是跟林阿姨他們回家去了?
遲也就這樣心不在焉的下了樓,然後就看到了端着餐盤從廚房裡出來的爸爸。
“醒啦,正好趕上吃早飯,不用去喊你了。”爸爸看到遲也下樓,笑着開口招呼她過去。
媽媽聽到動靜,也抱着月亮走了過來,“等逾白回來一起吃吧。”
見媽媽提起江逾白,遲也自然而然就接過話,問起了一直就想問的問題,“他是回家去了嗎?我過去喊他回來吃飯。”
“不是。”媽媽摸着月亮的頭,又笑着擡頭跟遲也搭話,“你别說,這小玩意兒撸起來還真挺有意思的,趕明兒我也去養一隻,就叫星星怎麼樣?”
“那他去哪兒了?”遲也此刻倒也顧不上媽媽突如其來要養狗的想法,一心隻想知道江逾白去了哪兒,畢竟她發消息問他,他至今都沒有回。
瞧着遲也略帶焦急的神情,媽媽笑着撞了撞爸爸的胳膊肘,嗔了一句,“你瞧瞧你女兒,才多久沒見啊,就跟如隔三秋一樣。”
爸爸也跟着笑了起來,不過倒也沒吊着遲也的胃口,直接說了江逾白的去向,“昨晚雪大,外面街道上積了厚厚一層的雪,要是上了凍,這路可就不好走了。所以今早居委會來了人,說是一家派一個人去掃雪。”
“所以我們家是他去了?”遲也攥着手機,往外看了眼,一片素雪銀裝,冷風呼嘯着拍打着窗戶。
她又想起,先前在卧室裡看到過江逾白的圍巾,咬了咬下唇,在心裡想着他在外面會不會冷。
“是啊,本來要叫你爸過去的,逾白知道後非要自己去,這不拉着林檐兩個人就去了。”媽媽說話的語氣上揚,顯然是對江逾白這個女婿越看越喜歡。
遲也了解了事情始末和江逾白的去向後,當即就轉身又上了樓。
“诶,要吃飯了,往哪兒跑呢。”爸爸見狀,忙出聲想喊住遲也。
然而遲也沒有停下來,“我看外面挺冷的,他圍巾沒帶,我去給他送過去,爸媽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聽完遲也的話,又看着女兒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爸爸媽媽不由對視一笑。
……
林檐看着身後半條街的茫茫一片白,先前的豪言壯志早已消失殆盡,耷拉着腦袋,輕一下重一下的揮着掃帚。
四周掃雪的也都是青年人,不是這家的兒子就是那家的女婿。
江逾白正巧掃到一戶人家門口,那家人和江家遲家也都相熟,從窗戶處看到江逾白後,一個阿姨笑着端着碗開門走了出來。
“辛苦逾白了,吃過早飯沒有?到阿姨家吃點?”阿姨熱情的招呼着。
江逾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禮貌的跟阿姨點頭打起招呼來,“也沒多少了,掃完就去回去,不麻煩阿姨了。”
誠如遲也所說,江逾白是院裡所有孩子們的噩夢和家長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但他也的确是大部分家長會打心眼裡喜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