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假期轉瞬即逝,遲也跟江逾白也回到了江城。
原本是打算去祁醉家中聚一下的,可因為湯圓今年要上幼兒園,祁醉和季北墨帶他來學校熟悉環境,也就自然将聚會的地點換到了遲也和江逾白家。
随着兩聲門鈴按下,開門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湯圓原本正準備撲過去抱人,卻在看到來人時生生止住了腳步。
“顧叔叔,怎麼是你呀?”湯圓歪着腦袋,好奇地發問。
而顧凜至自然也是看到了湯圓那生生停下的動作,他手一擡,揉了揉男孩毛茸茸的腦袋。
“怎麼,見到顧叔叔很失望啊?虧叔叔還給你準備了個大紅包呢。”說着顧凜至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紙包在湯圓眼前晃了晃。
小孩眼睛一亮,忙又撲了過去,嘴也跟着甜了起來,“才沒有,湯圓也很喜歡顧叔叔的。”
顧凜至用紅包敲了敲他的頭,“你倒是能屈能伸。”
說完,又将門拉開一大半,将他們一家三口都迎了進來,又在看到祁醉手上拎着的東西時打趣道:“這麼客氣做什麼。”
祁醉将禮物放到一邊,笑着白了顧凜至一眼,“又不是給你的,你起個什麼勁兒。”
“嘿,怎麼說話的呢。”顧凜至對着祁醉肩膀來了一拳,嘴角卻是淡淡的笑意,正狀似無意的盯着祁醉的身後。
祁醉敏銳的捕捉到,往身後一瞧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蘇亦晴,他立馬促狹地勾住顧凜至的肩膀。
“我說顧大少爺還沒拿下啊?”這語氣多少帶着點幸災樂禍在其中。
“要你管,小爺就是享受這種過程。”顧凜至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知是真的樂在其中還是苦中作樂。
“來啦。”溫和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插了進來,祁醉擡眼望去,便看到圍着圍裙從廚房走出的江逾白。
抱着遲也要貼貼的湯圓百忙之中分出了一個眼神給江逾白,脆生生的喊道:“江哥哥好。”
江逾白點頭跟他打了招呼,一派祥和中顧凜至卻有些炸毛。
“我說小孩,你叫他什麼?”顧凜至指着江逾白望向湯圓。
湯圓眼裡帶着點疑惑不解,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江哥哥啊,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大了!”顧凜至指着自己又問道:“那你叫我什麼?”
“顧叔叔啊。”湯圓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顧叔叔為什麼要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啊。”
顧凜至頓時氣結,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江逾白,“你叫他哥哥,喊我叔叔,這合理嗎?我比他還小五個月呢!”
祁醉看着自家兒子把顧凜至氣得跳腳的樣子,幸災樂禍的跟着補了一句,“這也不能怪我家湯圓,可能你長得比較顯老吧。”
他話音落地,就被一旁的季北墨輕輕撞了撞手臂,嗔怪道:“可不帶這樣的,父子倆一起損凜至,湯圓小你也小嗎?”
見季北墨向着自己說話,顧凜至對着祁醉勾了勾嘴角,“該說不說,還是嫂子明事理。”
而等顧凜至話音落定,坐在沙發上的蘇亦晴卻不知為何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聽得顧凜至心裡一陣發毛,忙跑過去獻起殷勤來。
湯圓見狀,咬着手指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那個姐姐是顧叔叔的媳婦兒嗎?”
許是隔得有點遠,蘇亦晴并沒有湯圓的這一句嘀咕,否則不用想也會立即跳起來反駁的。
遲也笑着捏了捏湯圓肉乎乎的小臉,沖他眨了眨眼,“現在啊,還不是。”
但是啊,她就是莫名覺得這兩個人有戲。
趁着顧凜至去給蘇亦晴獻殷勤的功夫,江逾白從廚房走出,笑着跟季北墨說道:“嫂子,幫忙看會兒湯,我找祁醉有些事。”
“好。”季北墨笑着點了點頭,也沒問兩人要聊什麼,徑直走進了廚房當中。
遲也見狀也準備帶湯圓去找月亮玩,然而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江逾白喊住:“阿也,你也一起過來。”
聽他這樣說,遲也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江逾白要做什麼,她忙把湯圓交給顧凜至和蘇亦晴照顧,自己跟着兩人去了陽台。
“這是搞什麼?”祁醉看着一副要審自己的夫妻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搞什麼?”江逾白輕輕哼笑一聲,擡手拍了拍祁醉的肩膀,幾乎是咬着牙開口說道:“我跟阿也婚禮那天,你酒後說了什麼好話可還記得了?”
“……”祁醉努力回想一番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清楚。
江逾白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想不起來,似笑非笑的開口幫他回憶着。
“你是不是說我在國外有回喝醉酒,說醉話的時候一直喊着一個女生的名字。”這句話江逾白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
而祁醉沉睡的記憶也很快慢慢蘇醒過來,他讪讪地撓了撓後頸,眼神看看遲也又看看江逾白。
“怪我怪我,喝多了就管不住嘴,不會因為這個影響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吧?”見兩人都不說話,祁醉便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忙又說道:“可别啊,要是這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見他這樣,江逾白也沒再繼續逗他,直接說道:“那你不妨說說我那回喝醉喊的是誰的名字?”
祁醉猶豫的抿了抿嘴角,看了眼遲也,又不确定的看向江逾白,“我說老江,你真要我說呀?”
江逾白點了點頭,全然沒有一絲怕遲也生氣的意思。
見他如此,祁醉也就沒再猶豫,老老實實開口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喊的‘斤斤’吧?”
遲也:“……”
一直把自己擺在看客位置上的遲也表示自己現在有點混亂。
她這算不算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
她僵硬地轉過頭去看江逾白,卻見男人倚在白色的牆壁上,夜風吹得他的頭發微微晃動,月色不吝啬地照落下來,襯得他越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