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什麼年代了還有‘流放’?”
“她姐不是路知嘉嗎,我之前見過一面,感覺是位手段殘忍的狠人,她應該鬥不過她姐姐吧?”
“盈盈,”有人拍了拍程盈的肩膀,“她結婚了嗎?”
“……結了。”程盈有點遲疑,因為上次晚宴她看到對方的無名指是空的,不過也有可能是跟造型沖突了所以不戴。
“這題我會,一般家裡的第二個小孩都比較單純,所以她姐掌權,妹妹聯姻。這種情況我見多了。”
“單純?”聽到這詞程盈忍不住想笑,她倒是覺得這個詞一點都不适用于盛知懿,她們也認識很久了,她心裡的小算盤可不少。
衆人皆因為她的話停止讨論,洗耳恭聽,但遲遲沒有下文。
又吹了會風,終于聽到程盈開口,語氣有點冷,“好心提醒一句,這些話可别讓她聽到,不然倒黴的就是多嘴的人。”
當年這些謠言的确在圈内沸沸揚揚,當事人之一的确出國了,但是從謠言處理速度看來,這些話真實性隻有20%。
等盛知懿到遊艇碼頭的時候,等待她的是一群鴉雀無聲的美女,晚風劈頭蓋臉地吹來,帶着五花八門的香水味。
她用手梳了一下被吹得有些淩亂的頭發,“抱歉,我好像來晚了。”
“沒有沒有,是我們早到了,”程盈揚起笑臉上前抱她,“知懿,那天見面太匆忙,今晚我們可要好好聚一聚。”
肢體接觸讓熟悉的作嘔感再次反上來,盛知懿硬着頭皮拍拍她的背,用笑聲代替寒暄。
遊艇上已經坐了很多人,她們一群人一走近,人群的談笑聲明顯變小,個别視線不斷在盛知懿身上打轉。
“來來來,”程盈倒了一杯紅酒端給她,“已經醒好了,這個可是我爸爸的珍藏。”
“謝謝。”盛知懿接過,輕輕晃動高腳杯,深色的液體折射出誘人的紅色。小喝一口,的确比上次喝到的好喝。
兩人坐一起聊了一會天,程盈終于起身要去跟其他人交際了,盛知懿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成年人之間的聊天也太麻煩了。
她端着酒杯站到欄杆邊,遊艇在江上開,沿着江水一路往下,可以欣賞到城市繁華的夜景和虛幻無比的倒影。以她的視力還能看到不遠處某個廣場的大屏有某位明星的廣告。
帶着濕潤水汽的風吹起她的長發,吹得人忍不住眯眼睛享受此刻。唯一别扭的就是仍然有視線在她身上停駐,不過在美酒的安撫下可以忽略。
直到,程盈的甜膩聲音打破此刻的甯靜。
“知懿,快來,給你介紹個新朋友!”她笑意盈盈,“不,應該是你的舊朋友了。”
盛知懿轉身,随着一步步走近,眼裡的柔和溫度也一點點變涼,她那個塌房的偶像此刻正坐在程盈身側。
在得知他塌房後,她以為自己有一天在線下見到他會特别憤怒。
不過當他坐在對面時,她的心情格外平靜,内心甚至找不出一絲其他情緒。她猛然想起自己以前為他花錢時,爸爸允許自己把零花錢用在她身上,但不允許兩人線下見面,或許當時他就已經知道了,隻是一直在等她自己發現。
“我們知懿以前可喜歡你了!”程盈笑道。
附和她的話的人很多,大家七嘴八舌開始表達對他的喜歡。
某人今天過來就是想通過程盈的人脈重新在娛樂圈露面,在這圈子裡什麼負面新聞都可以洗白,拼的就是錢和背景。
錢他可以解決,從程盈的話看來背景也可以解決,她可是說過這位盛小姐擁有SZ影視的股份。
程盈親親熱熱地拉着盛知懿的手,讓她好坐在自己身邊。
她還沒開口,盛知懿就已經預料到她接下來的話,率先開口,“我記得他,不過現在我對娛樂圈的人已經不感興趣了。”
以前她吃過一家小吃攤腸胃炎了,從此就算别人再怎麼吹,她都沒有再去嘗過。當她切身看着自己曾經喜歡的人褪去光鮮亮麗的外殼露出腐爛生蛆的内裡,她就不會在對這個圈裡的任何人産生感情,這隻會浪費她的時間和情緒。
程盈被她的話打亂了接下來準備話術,一時語塞。
盛知懿可沒必要再照顧誰的面子和情緒,回絕道:“程盈,你可能忘了我以前在路氏做審計的。”
她的話像是無情的冷風将某人心中預燃的火苗撲滅,“我最讨厭偷稅漏稅的人,如果今天讓我來喝鴻門酒就是為了他,那我現在就回去。”
“酒錢我會付給你。”
她轉身要走,程盈連忙拉住她,要是為了個男的今晚将她氣走也太不值了。
程盈甚至能想象到她轉酒錢給自己的事傳出去别人會怎麼嘲笑她,隻好在她身邊兩位保镖鋒利視線下賠笑道:“哎呀,我就是提一下,何必為了他錯過今晚其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