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很燙。”
蘭斯慢慢從沉明河的肩膀上滑落,倒在了床上,他長發披散,無焦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沉明河的方向,無助、脆弱,白皙的臉頰漸漸成了酡紅的顔色,他嘤咛了一聲,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等等,我去找藥,你正在發燒。”
蘭斯擡起虛軟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抓了兩下。
什麼都沒有抓到,他把頭埋在被子裡,自嘲地笑了起來。
示弱無用,勾引亦無用,難道要把控釋劑摘了嗎?
閣下啊……
腳步聲匆匆而來,不隻是一個。
“幫忙看看。”
沉明河請來了伊力西斯的堂姐。
螳螂族很喜歡從事醫生的行業,堂姐也是。
堂姐檢查了下蘭斯的身體,“生長熱,是伊力西斯給他做的翅膀組織移植吧,手法有點糙,有沒有給藥?”
“沒有,手術做的很倉促。”
堂姐在蘭斯的脖子上點了點,“控釋劑,他還有後天返祖的情況嗎,會發情?”
“嗯。”沉明河點頭。
“這就好辦了。”
堂姐不由分說地摘了蘭斯脖子上的抑制劑,“幹點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分散翅膀重新萌生的生長痛。”
沉明河臉色變了變,“翅膀生長很疼?”
“當然啊,小朋友長牙還有會發燒呢,更何況他是成年人,重新萌生翅膀隻會更疼。”
堂姐邊搖頭邊說,“他真能忍啊。”
沉明河歎了口氣,“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堂姐暧昧地笑了笑,“備點水放床頭,别脫水了啊。”
沉明河失笑,“醫生,别開玩笑了。”
堂姐,“我沒有開玩笑。”
沉明河,“……”
堂姐走後,空氣中越發濃郁的柑橘香氣令沉明河有些煩躁,他從冰箱裡拿出了冰水大口灌着,水順着喉嚨沒入了領口,非但沒解渴,反而像是烈火烹油……他定定地看着蘭斯,沒有動彈。
“閣下,我沒事的。”
沉明河猛地走了起來,卻輕柔地坐在床邊,“傻子,你疼怎麼沒和我說,我還帶你出去在觀景台坐了那麼久。”
“不是很疼,閣下。”
蘭斯說的是實話,他現在對疼痛的耐受度很高,“就是覺得渾身沒力氣,閣下,你會離開嗎?”
沉明河搖頭,他抱起了蘭斯,“不走。”
蘭斯莞爾。
“我其實不想做個被欲望牽着鼻子走的野獸,不想敗在崔情香味的誘導下,我想……”
“嗯?”蘭斯的手扯開了雄蟲的衣服。
露出了大半個肩頭的沉明河說,“我想是出自于本心的舉動,而非外界的誘導。”
“現在呢,閣下?”
“有點味道的輔助,我覺得挺好的。”
沉明河把蘭斯壓在身下,按住了對方來到自己腰間的手,“聽從醫囑,我準備了不少水放在床頭。”
蘭斯輕笑,他的手微微掙脫,得到自由後勾住了雄蟲的脖子,“我聽閣下的。”
~~~
夏利特老爹的家鄉距離海灣星三天的路程,期間又停靠了一次空間站進行補給,在那兒伊力西斯的表姐下了星艦,她的目的地到了。
“不跟着我了?”
她調侃着。
雄蟲搖頭,“不需要你了。”
“唔,真是過河拆遷,之前還天天追着我東跑西颠的,不用就不用了吧,跟着你這個小尾巴我什麼地方都去不了。”
“堂姐。”
“等等,不用這麼叫我啊,我們不是親戚。”
雄蟲氣得瞪眼,“堂姐堂姐堂姐,等我找到伊力西斯我們就結婚,你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可不想同時參加你的葬禮。”
雄蟲氣結。
“不過嘛。”
雄蟲豎起耳朵。
“我想到一個辦法,克服螳螂族本能的辦法。”
雄蟲像小狗似的洗耳恭聽。
紅發雌蟲沒任何隐瞞的,“你們有那麼需要孩子嗎?不想要就丁克,隻要做了後不懷孕,再配合抑制劑的使用應該就不會有本能反應,當然,這個辦法還需要你們實踐是不是真的有用。”
還是從銀發雌蟲那邊得到的靈感。
雄蟲茫然後臉漸漸脹紅,“我、我、我……”
“别我我我的了,你可以找到伊力西斯後試試嘛。”堂姐看着小可憐雄蟲,“不要去打擾那位閣下哦。”
她秘兮兮地說。
小雄蟲點頭,“我就在門外等。”
他就真的在門口等,服務員送餐來時很納悶,“閣下,你怎麼在别蟲的門口等啊,需要什麼服務,可以和我說。”
“我……”
小雄蟲還未開口說,門忽然打開了,從裡面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餐車。
手的動作很快,抓住了餐車就要收回去。
小雄蟲堪堪抓住了餐車即将消失的另一端,“閣下,你和伊力西斯有聯系嗎?”
沉明河聲音沙啞慵懶,“沒有。”
小雄蟲的手蓦然松開,站在原地臉漸漸漲得通紅,他太了解為什麼閣下會那種反映了,他第一次和伊力西斯這樣那樣後反應差不多。
小雄蟲愣愣地自言自語,“他好厲害啊,做完了還能夠站起來拿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