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沉明河讓006先回去。
身上捆着自己新身體的006說,“好哒,閣下。”
沉明河湊到蘭斯耳邊低聲說了什麼,蘭斯笑着點頭,“閣下,我以為你不會管。”
“為什麼這麼說?”沉明河問。
“因為,以你的性格能屈能伸,不會想節外生枝。”
沉明河拉着蘭斯的手拐進一條巷子,“看情況,我沒有你想的那樣顧全大局,必要時候我更喜歡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有恩報恩,有些事情當下不做會沒有未來,會後悔。”
蘭斯握緊了雄蟲的手指,“閣下,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全力支持你。”
“謝謝啦。”
沉明河松開蘭斯的手指,他飛快向後跑,掠起的風飛揚了蘭斯的長發,也讓尾随的蟲措手不及。
輕而易舉放倒了兩個雌蟲,反而換了沉明河不解了。
他用腳尖踢着其中一個雌蟲的肩膀把他翻了過來,雌蟲扭曲的面孔上盡是害怕,他哀嚎地說:“饒命饒命,我們就是見色起意,想和閣下玩玩。”
沉明河沉默,“……”
這個空間站面積很大,裡面商鋪林立,售賣本球特産,比如各種型号的機器人。
空間站再大,容量也有限,為了塞下更多的商鋪,這兒房屋縱橫,就和誤入某個小商品集貿市場一樣,這樣的環境容易迷路也容易藏人。
他們甫一進入空間站就被盯上了,隻是沉明河和蘭斯并未将這些大膽窺伺的目光放在心上。
可這些藏在暗處的宵小越來越放肆,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蘭斯的身上掃來掃去,沉明河忍不了。
“閣下,我們很久沒有見過雄蟲了,像閣下這麼美貌的、大膽的雄蟲我更是沒有見過,所以想和你交個朋友。”
躺在地上的雌蟲疼得五官扭曲在一起,但嘴巴硬得很,甚至把手伸進了懷裡。
沉明河上腳踩住了那隻手,力氣不大不小,剛好指骨發出斷裂的脆響。
聽得另一側的雌蟲瑟瑟發抖,看雄蟲的目光已經沒了一開始的驚豔,蓄滿了濃濃的恐懼,太後悔了,這個雄蟲為什麼這麼兇殘?!!!
雌蟲疼得痛叫,臉上詭異地流露出幾分享受。
另一側瑟瑟發抖的雌蟲驚呆了,心裡面狂喊着,哥們你睜開眼睛看看,踩着你的雄蟲是魔鬼啊!
沉明河惡心死了,連忙松腳。
那個雌蟲哆哆嗦嗦地用另一隻好手從懷裡掏出了小盒子,打開後裡面是一對漂亮的對戒,“閣下,我願意當你的情人。”
人生氣到極點是會笑的,沉明河冷笑,他低斥,“滾你媽的。”
舔着個大臉的雌蟲後背發寒,隻來得及用雙臂擋住臉,就嗷一聲暈了過去。
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聲聽在另一個雌蟲耳朵裡無異于上斷頭台的信号,他吞了吞唾沫,賠着笑臉說:“閣下,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
笑得比哭還要難看的雌蟲站了起來,嗷嗚叫着猛沖向牆壁。
啪!
雌蟲腦殼夠硬,沒有腦漿迸裂,但足夠暈過去了。
沉明河無語地走向蘭斯,“還以為是那個,沒想到是這個。”
他說什麼蘭斯有默契地聽得懂,“那個”指賞金獵人,“這個”還必須加一個“竟然”,竟然是來騷擾的雌蟲。
沉明河想過身份暴露,都沒想過自己會被騷擾……
沉明河看着蘭斯緊抿的唇,無奈地說,“我不喜歡他們放在你身上的目光。”
他的雌蟲怎麼能夠被肆無忌憚地看。
萬萬沒想到,他們看的竟然是自己。
沉明河無奈地搖頭,都當了三年多雄蟲了,心态上竟然還沒有轉變。
“閣下,他們嫉恨我一個殘疾雌蟲竟然有閣下陪伴。”
蘭斯上前,在熱鬧的主街上擁抱住了懊惱無語的雄蟲,他沒有如以前那樣示之以弱,而是以強大的保護者姿态擁抱住了他的雄蟲。
“閣下,請讓我做你的雌蟲,可以嗎?”
喧鬧中,這句貼在耳邊的話與各種音樂一并進入了沉明河的耳中,有瞬間他腦海中一片恍惚,仿佛隔了無盡的歲月有人對着沉淪在黑暗中的他說:明河,讓我來保護你,好嗎?
沉明河開口要說話,卻發現胸腔内塞滿了酸澀的滋味,他把頭靠在蘭斯的肩膀上。
以前有人說,明河,你不要像個木頭一樣,把内心感情說出來啊,不然那些來相親的圖你什麼,圖你一張臉嗎,行行行,你是長得好看,但現在找對象是要給情緒價值的,悶葫蘆一樣的誰受得了。
“蘭斯,這是我的榮幸,很高興能夠遇到你,成為你的雄蟲。”
“謝謝閣下!”
等了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蘭斯都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他想好了自己不會放棄,被拒絕是做得不夠好,他可以改變然後再接再厲,沒想到聽到了天籁。
“以後我會守護你的,閣下。”
“你放心,我永遠都會保護你。”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
聽到彼此說的,紛紛笑了起來。
沉明河拉着蘭斯避開了蟲群,這個星期因為是機器人原産地,有許多公司在此地建廠、投産,所以機器人相較于其它地方都要便宜,在這兒做個代購把機器人帶回去轉賣掉仍然能夠小賺一筆,所以空間裡非常熱鬧。
更何況此地擁有最大的民用機甲工廠,更是吸引了采購商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