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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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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什麼。”施也并不在意。

有出版著作也是教授遴選評分的一個加分項,當年正好有出版的機會,施也就把自己過往的學術論文做了彙總整理,寫成了那本書。學術類著作不是面向大衆的科普讀物,說是晦澀難懂、诘屈聱牙也不為過。除非是同樣做犯罪心理學研究的,或者對這個領域有極大熱忱和興趣的,否則即便像郎月慈這樣有相關工作經驗的業内人士,要想讀完那本書也不容易。

郎月慈接着說:“就是因為我沒讀下去,我在看到那本書被壓在死者身下的時候才會覺得奇怪。這麼難讀的書,真的不像死者會看的。”

施也問:“記得死者身下的書被翻到了哪一頁嗎?”

“第147頁。應該是關于人格與犯罪的部分。”

“記性真好。”施也玩笑道,“把記憶力分我點兒吧,這樣我開會就不用記筆記了。”

“施教授,我們整理好了。”徐聖昭和張尚翔走到卧室,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施也點點頭,接着說道:“卧室這邊我大概看了看,你們都來過現場不止一次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

二人對視一眼,都認真地點了頭,還有點兒如臨大敵的意思。

施也看了眼他們的神情,給出了一個笑容,說:“不用緊張,這不是考試。是不是我剛才叫你們的時候吓到你們了?”

張尚翔抿了下嘴唇,說:“是有點兒,感覺又回到學校了。”

“我這也算職業病了,抱歉,我換個稱呼會不會好些?”

“沒關系的,您怎麼稱呼都行。”徐聖昭說,“您有問題就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施也點了頭,問道:“這個房間是還保持着原樣嗎?”

徐聖昭:“基本保持原樣。我們第一次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衣櫃門是開着的,拍過照之後為了勘查方便就給關上了,這個有照片您可以看。至于其他的,除去把床頭櫃的東西拿回去當物證檢驗指紋以外,别的都沒動,抽屜也是拉開的。”

施也思索片刻,道:“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兩點到四點,死者被發現在客廳,身穿睡衣,卧室的床上被子疊得整齊,死者死前還發生過性行為。結合死者的年紀、身體狀況和體内的藥物殘留,這裡面有不少矛盾啊。”

“您能具體說說嗎?”張尚翔問。

施也拿出随身攜帶的筆和本,簡單地畫了幾筆,勾勒出客廳與卧室的相對位置,接着畫出兩條線表示行動路徑,說道:“假設死者是自己服用的藥物。死者的安眠藥放在床頭,如果淩晨兩點多她還沒睡,那她的行動路徑就變成了回到卧室吃藥,然後再回到客廳。物證照片裡表明,客廳這裡放着的是一個長一米五的毛毯,這個毛毯的長度和厚度并不足以支撐過夜。如果死者平常就睡在客廳,那她大概率不會把藥放在卧室床頭。如果她平常是睡在卧室,那她吃完藥半夜在客廳看書就不符合邏輯。其實這個時候最合乎邏輯的行動應該是吃藥之後上床等待藥效,然後入睡。為了營造更舒适的睡眠環境,更合理的行為是關閉頂燈,打開床頭燈。可是現場記錄表示室内燈開着,但是床頭燈是關閉的。還有,案發時候是一月份,就算室内有暖氣,以死者的身體狀況和她所穿的衣服厚度來說,也不太可能不蓋被子,但是床上的被子擺放很整齊。另外,嫌疑人進入屋内發現死者在卧室,那麼最有可能的實施強|奸的地點是在卧室的床上。卧室小而封閉,聲音不容易外傳,也更好控制受害人。如果強|奸發生的地點是在卧室,那麼是誰在事後整理的床鋪?死者?還是兇手?哪一個都不符合行為邏輯。”

“為什麼不能是兇手?”張尚翔提問。

“兇手在現場停留的時間越長,觸碰的物品越多,就越容易留下痕迹。同時,如果目标是侵财,翻亂床鋪翻找财物才是兇手會做的。卧室裡雖然有翻亂的痕迹,但最常見的藏錢的地方卻沒被動過。床下、枕套、衣櫃角落都沒有被翻。反而是明面上的抽屜全都被拉開,還有客廳的書架被翻得最亂。書的尺寸、厚度以及封面顔色的不統一最容易給人視覺上造成淩亂的感覺。但實際上隻要你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如果把書櫃複原,抽屜關閉,現場環境不太支持侵财的推論。”

他們在現場分析時,死者的鄰居恰好回家,她看到門開着,小心地湊上來詢問。郎月慈原本想将她勸離,但施也卻說正好趕上了,就順便跟她聊一聊。于是郎月慈打開執法記錄儀,全程陪同并記錄。

短暫地聊了五分鐘,施也就結束了對話。他們轉身回到案發現場,關好門後施也就說:“她應該沒說謊。”

圍觀了全程的郎月慈終究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我真挺好奇的,有人能騙過你嗎?”

“當然有。不要神話心理學。”施也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吧。”郎月慈靠在門邊,“還有哪裡要看?”

“做個實驗。”施也說着就捏住自己筆記本的書脊,把手舉到與自己腹部等高的位置,而後松手。随着“啪嗒”一聲,筆記本落地,但是,是閉合狀态。施也接着蹲下來把筆記本撿起,又舉高了一些,與自己胸口等高,這次落地後發出的聲響更大,但同樣,還是閉合狀态。

第三次,施也把筆記本打開,書頁向下,兩隻手同時拿着本的左右兩側,平舉與胸前,同時松手。筆記本在落地之前就合上了,落地時還是閉合狀态。第四次,同樣的位置,但是筆記本不是平均打開,而是一側占比大約三分之一厚度。這次筆記本落地後較薄那一側的封皮和最前面幾頁彎折,但整體還是閉合的。

張尚翔和徐聖昭在施也第一次扔本的時候就開始關注,直到第四次結束,他們已經面面相觑了。不是因為結果,而是,就這麼簡單的實驗,竟然沒有人想着去做一次。怎麼會疏忽到這種程度!

施也再次撿起自己的筆記本,拍了拍上面的土,一邊撫平折痕,一邊說道:“人都有被思維慣式誤導的時候,這沒什麼。死者身邊這麼多書,原本就是極大的迷惑現象。這個案子最開始的方向是入室強|奸殺人,同時存在侵财傾向,在這個思維慣式下,之前你們做的調查都是正确且合理的。我沒有經曆過你們的思維慣式,同時,我到這兒來的原因之一就是那本書,所以我的關注點從一開始就在書上。雖然那本書我寫得不怎麼樣,但自己的作品出現在案發現場,還被死者壓在身下,心裡總是别扭的。”

二人有心對那個“寫得不怎麼樣”給出回應,但又一時說不出什麼來,明顯有些局促。

施也倒是并沒有在意,看向站在身邊的郎月慈,說:“我沒什麼要看的了,你呢?”

“我也沒有。”郎月慈說着就看向另外二人。

“我們也沒問題了!今天這些我們回去還得再消化一下。”徐聖昭接話。

郎月慈:“那就回去吧。”

回到市局後已經接近下班的時間,徐聖昭把從現場帶回來的東西送去檢驗,張尚翔則把在現場詢問死者鄰居的視頻和筆錄整理出來。

在得知馬博和李隆會在大安市住一宿,明天再回來後,成雲霞就讓郎月慈送施也回賓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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