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龍君,别來無恙。”初瀾斜倚在神台邊,好整以暇的看着雲澤。
“瀾瀾,我錯了,你聽我解釋。”雲澤剛從劫後餘生中蘇醒,還未來得及高興,猝不及防就要接受初瀾的靈魂審問。即便是龍君,也不免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解釋吧,你最好好想想再解釋,我在聽。”
“……總之就是,我們前世有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好好說話!”初瀾瞪了他一眼,可看着雲澤臉色蒼白可憐模樣,心頭那股火氣又散了。
算了,看在他認錯态度良好的份上,回去再算賬。
“這次就先放過你,回去吧。”
可雲澤卻沒了動作。
初瀾這才察覺雲澤似乎還有些什麼異樣,心中一緊,忙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拉過來,上下仔細打量着。
卻見方才臉色還蒼白如紙的人,此刻竟從脖頸漫上一層潮紅,眼尾燒得绯豔,呼吸間的氣息灼熱得幾乎要燙傷她的指尖,連淡金色的龍尾都染上了一層薄紅。
“你,你又怎麼了?”初瀾隻覺今天已經受了太多驚吓,不能再多遭受一點點摧殘。
卻見雲澤眸光潋滟,在見到初瀾好奇的目光後,又倉皇别過臉去,喉結滾動幾番,卻隻溢出幾聲淩亂的氣音。
雲澤本想閃躲,可初瀾卻遲遲沒有放手,他也隻得僵在原地,平複了好幾下氣息之後才艱難的說道:“因之前三念未歸,雖然我已經百餘歲,但也并非完整,此次神魂終齊,龍族真正成年期就在今夕……哎,瀾瀾你别走,聽我解釋!”
雲澤隻覺扣住自己手腕的手頓時一松,而後就見初瀾直接閃出幾米開外。
初瀾:開玩笑,龍族,久仰大名了家人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這可還在山洞裡,不合适吧這!
“瀾瀾!”
初瀾本已快要溜到山洞門口,聽到雲澤叫她名字,便還是下意識回頭。可這一眼,卻讓她再也無法邁出半步。
隻見台上香燭竟像紅燭搖曳,台中有美人斜倚,眼波流轉間,龍角在燭火下熠熠生輝。似乎是表露心迹的緣故,雲澤再不複往日若即若離的姿态,纏綿缱绻的香氣如潮水般向初瀾席卷而來。
而衣擺之下則是龍尾,金色的鱗片泛着細膩的光澤,随着呼吸微微翕動着。仿佛是看出初瀾非但不抗拒,反倒對其流露出幾分隐秘的喜歡,雲澤的尾尖試探性地纏上她的腳踝,輕柔摩挲。
見初瀾眼睫輕顫卻并未躲閃,那龍尾便愈發大膽,得寸進尺的順着小腿緩緩遊移而上,微涼的鱗片在肌膚上掠過時帶起一陣戰栗。
初瀾猛然倒吸一口涼氣。
壞!雲澤龍君是去哪裡進修了嗎?
哦,原來是三念教的,小小手段全用我身上了,真是了得!
見初瀾似乎有些動搖,雲澤忽而勾唇一笑,看得初瀾更是頭暈目眩,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手段了得!
正當初瀾咬牙切齒的時候,那龍尾竟又化作修長的雙腿。雲澤故意緩步走近,足踝上纏繞的金珠飾随之搖曳,每一步都帶起琳琅聲響,由遠及近的聲音聽得初瀾愈發面紅耳赤。
就見雲澤施施然牽着初瀾的手,又将其帶到那龍雕面前。
第一次來的時候不覺得,可現在知道雲澤的真實身份,還有這山洞的由來,再聯想到那次雲澤的異常,初瀾現在看這石雕就有些說不上來的……
也是此時,雲澤忽地欺身逼近,低啞的嗓音裹挾着幾分戲谑,靠近初瀾耳邊說了些什麼。
初瀾在聽清這幾個字之後,猛然看向雲澤,嘴唇開合,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瞪大眼睛上下打量雲澤,仿佛今天才第一天認識他。
“就當是賠禮了,瀾瀾想試試嗎?”
美人邀約,豈能不應!
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天已然在生死線反複橫跳多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蛐蛐雲澤信徒,膽敢挑釁神明,這就去狠狠教育!
下一秒,就見雲澤将初瀾往石雕上一帶,而後紅燭袅袅,隻聽得大珠小珠落玉盤,正是良宵苦短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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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安好,雲澤龍君剛回來,眼下正與初小姐一起,恐怕還需過些時日才起床……”看着從通道中緩緩走出的二人,璇珠等人上前行禮問好,竟然是雲澤父母來了。
那身着長袍的男子眉目溫潤,與雲澤有七分相似;而他身旁的美貌女子更是笑吟吟地擺手:“無妨無妨,我們就是等不及想看看,能讓雲澤神魂颠倒的小水珠,凡間化形後究竟是何等模樣。”
錦黎小心翼翼地開口:“鬥膽一問,這小水珠是指?”
“自然是你們口中的初小姐。她原是觀音淨瓶中的一滴甘露,因天生純淨,可滌蕩世間一切污濁,便自願下凡應小太子這一劫。”
說道這,雲澤母親眼中浮現幾分促狹:“卻不想雲澤發現她不見了,竟主動下凡尋她,如今劫數已過,通道也已打開,我二人便帶着聘禮下來。”
“怎麼?她竟然沒告訴你們?”見衆人神色驚訝,雲澤母親略顯詫異,随即又了然道:“或許是她自己還未想起,不過無妨,來日方長,順其自然就是。”
她輕輕揮手,身後雲霧散開,露出堆積如山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