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餐廳的午牌時間都是一場硬仗。
2點左右終于能休息。
工友和阮丹青一同收拾殘局,倏然說:“對了,我打聽到一些八卦……”
阮丹青好奇,擡起頭。
陽光中,這張臉晶瑩白皙,美的晃眼。
工友一時呆住,忘掉主題。
阮丹青:“什麼八卦?”
工友才回過神,心想,這家夥的漂亮有時真是冷不防。清清嗓子:“你上次不是說治安變好?我聽說,是有位大佬的情人住在那。他叮囑附近幫派,不能惹是生非。”
話未落就看到阮丹青一臉了然。
工友:“你早知道了?真不夠義氣,怎麼不告訴我?”
工友嘀咕,不知是個多漂亮的女人。
阮丹青一直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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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丹青是兼職,隻上半天班。
更衣。離開。
工友和他道别:“後天見。”
阮丹青微笑揮手。
工友看見阮丹青不如以往那樣出門右轉,去公交站台,而是徑直穿過馬路。
不知何時,在街對面,一輛英國轎車停在那。
是已停産的款型,他隻在網上見過圖片,低調深黑。
阮丹青是随處可見的Teen打扮,米色衛衣,外套棕色麂皮夾克,兜帽掏出來,水磨藍的牛仔褲和帆布鞋。
他看上去又窮又漂亮,無比年輕,隻是站在那兒就一派清新。
卻實在與奢華的轎車不搭。
車窗搖下。
裡面似乎坐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阮丹青躬腰說了兩句話,肩頭僵硬。
很快,乘上車去。
加長車身上的鏡漆中,飄零的銀杏葉被融成一叢燦麗的金,此時,緩緩滑動成一道流光,躍閃着,無聲地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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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先生,您怎麼親自過來?
阮丹青很想問。
但不敢。
上車過去三分鐘,他仍一聲不吭。
思來想去,他再次道謝:“謝謝您幫我找回書包,裡面有我的作業,對我非常重要。”
褚世擇:“你現在所住的街區不安全。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這讓我很擔心。”
擔心什麼?
你把我上下三層樓的鄰居全換了!除了兩位退役軍人,不是帶孩子的單親媽媽,就是失孤的老頭老太,人畜無害。
上車前,阮丹青還想,到時跟褚世擇打商量。
現在,他問:“那我住哪?”老實巴交。
褚世擇:“現在跟我去你就知道了。你的東西會有人搬運。”
阮丹青隻好說:“謝謝,褚先生。”
司機架勢技巧娴熟,車速平穩,阮丹青幾乎感覺不到一絲颠簸。
他想,褚世擇怎麼還不問他那天為什麼跑掉呢?
他都編好一堆颠三倒四的理由了!
忽地,褚世擇說:“慢慢開。”看一眼手表,“在三點抵達。”
随之駕駛座後的隔闆漸漸升起。
發出機械的“噌”的微聲。
阮丹青沒問,聽見褚世擇開了口:“上次還沒做完。過來。”
可惡。
還以為起碼捱到下車再動真格。
在車上就發/情。
老畜生!
阮丹青心裡罵咧咧,行為卻很乖馴。
他有紋有路地脫掉外套和褲子,為拖時間,認真疊得很整齊,擺在一旁雪白的羊皮座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