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服軟呢?我自認為‘我愛你’的訊息已經非常表露得明顯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呢,我們本可以溫和地度過每一天,不是嗎?”
葉容松開緊咬的牙齒,齒間洩露出可憐的哀音,唇角流出一道道混着唾液的淡粉色血絲,血絲順着她的唇角滑落到下颌,最終落到了床單上,雜亂的紅色痕迹,如同詛咒的字樣。
“可是我不愛你——,我恨你,你就算說一萬遍‘我愛你’,對我而言也無足輕重……”
葉容說完疲倦地閉上眼睛,冰涼的血液凝結在她的側臉,霍琛用力地将血迹擦幹淨。
他已經很卑微了,他幾乎是在乞求她,可她卻毫不領情,她真該死,她不愛他。
“葉容,算我求你,别他媽折磨你自己了,也别折磨我了,你聽話些,好嗎?”霍琛将她摟在懷中,言辭懇切,他的眉眼低垂着,望着有些失意。
“不要。”葉容已經燒得不清醒了,隻能短促地回應他。
霍琛驚覺她的身體很燙,他翻出體溫計給她測溫,她發了高燒,霍琛給她吃了退燒藥,把她塞進被子,也不再碰她了。
葉容睡着了很溫順,不再那麼充滿鋒芒,霍琛靜靜地看着她陷入睡眠,小心地撫摸她眼下那一塊皮膚,她哭得真可憐。
“算了,明早再給你冰敷吧。”到時間了,霍琛拆開藥闆,神色平常地服用了一堆藥片,她雖然恨他,倒也沒把他放她這藥扔掉,她還是心軟。
霍琛喘着粗氣躺下|身,摟住葉容,就這麼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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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霍琛睜開了眼睛,他的睡眠一向很差,這個點醒來他已經習慣了。
他下意識地探向葉容的額頭,摸到正常的體溫——退燒了。
他嗅到床單上還留有氣味,他厭惡她頻繁地換床單,這樣再好不過。
平洲的日出升得晚,但還是透出些微的晨曦,霍琛靠在床頭,嘴裡咬着煙,但沒點燃,他輕微撥開葉容面頰上雜亂的發絲,黑發虛虛地貼在臉頰上,她每天早上起床頭發都會炸開,像一隻獅子。
霍琛鼻腔哼了聲,但聲音聊勝于無,他看了眼床頭櫃上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看來這種事很好,能讓她少吃點藥。
這麼小的年紀,怎麼能吃這麼多藥。
葉容似乎覺得身上很熱,一腳踢開了被子,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霍琛給她重新蓋好被子,緘默不言地凝望那張純潔得讓人心驚的臉,很多時候他都會訝異于她的眼睛——裡面絲毫沒有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東西。
哪怕她有經驗,但也總是懵懂地瞪大眼睛看他,他有時不免認為她懂事得太晚了。
怎麼什麼都不懂呢?好笨,太笨拙了啊,但是不得不說真的很可愛。
霍琛缱绻的目光如同親吻,無數次親吻身旁這個明明年輕卻十分殘忍的女孩,他用食指指尖小心地蹭了下她的臉頰,動作輕得葉容完全感受不到,那張優雅的嘴唇緩緩勾出一個溫暖微笑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