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和練白霜此間事了,霍瑾又買了一些鎮上沒有的調料和藥材,就帶着練白霜滿載而歸了。她甚至還有點懷念小石村,那村落民風淳樸,還有很多學生看到她都會笑着喊她老師。
這也是霍瑾要求的,她不喜歡師傅這樣的詞,老是聽着要順耳多了。那群學生不明白老師是什麼意思,但裡面有個師字,多半也知道個大概。她們都很恭敬,因為實打實的讓她們獲得了好處,還因為這一門手藝,不愁嫁人。甚至很多外村的,都來這裡求娶她們。
更因為有一技傍身,來看親的并不是什麼寒顫人家、給她們相看的人也是十裡八鄉的優質資源。霍瑾雖然覺得一個女人成天到晚想的就是嫁人不好,可時代的局限性擺在那裡,霍瑾也沒資格指摘她們。
總之,她們過得好、會笑着對待自己,也的确有了更好的出路,就讓霍瑾感到高興。
有一陣子不見,霍瑾還想她們曬的藥材怎麼樣了,有沒有想她。
這時代的路很長,回程的時候坐的也不是富商家的馬車,而是找了車行坐了車到鎮上,再一路走回去。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霍瑾下了車,和車行的人道别,就一路走着去小石村。
到達小石村的時候,要比之前去城裡還要晚。月上柳梢頭,已經是下半夜。整個小石村都安靜極了,沒有一點聲音,估摸着都在睡覺呢。霍瑾和練白霜的步子輕,尤其是練白霜走起路來沒有一點聲響,和個鬼似的。
饒是如此,看家護院的狗耳朵也尖着,聽到有人路過,立馬沖到籬笆邊上,低聲吠叫兩聲,不是驅趕,更多的是警告。好在霍瑾和村子裡面的狗都熟了,她怕吵醒人,輕輕喊了兩聲:“是我。”
狗子都是認得她的,是熟人的聲音,再加上霍瑾兩人隻是從門外的道上路過,就沒有再對着她倆嗷嗚,轉身回到房子門口,繼續卧着。
回到自己的房裡,霍瑾有些愣神。因為她那小屋子,好像被打劫了一樣。其實她這屋子裡面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像是靈芝人參、錢糧之類的,早就被她塞到了小空間裡面随身帶着走了。
屋子裡面,也就一些鍋碗瓢盆、一些家常用具。
可就是這樣,那些東西也沒了,就連床上的被褥也不翼而飛。霍瑾有些呆了,她下意識想着:“家裡是遭賊了?”霍瑾馬上開始想小石村裡這些人,她有些擔心他們出了事,不過剛才走過來,她能感覺到人就在屋裡睡覺,所以小石村的人也沒出事。
霍瑾點起了燈,就在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偷的這麼幹淨,肯定是遭賊了不假,但不像是外來的大盜,不然其他家裡也被偷了肯定各個都非常警惕,不會狗叫了還沒人醒。
多半是村裡的小偷小摸,那幾個打光棍的二流子就很有可能。
霍瑾用手托着下巴,正在思考呢,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聲音,有人在大喊:“那個醫女回來了!她回來了!”聽聲音有些耳熟,多半是村裡的人,可大半夜不睡覺把人都叫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
霍瑾愣了下,還是走出了門。
她還想讓人别喊了,不要打擾到别人睡覺,結果沒一會兒功夫,村裡面遠遠近近的燈都亮了起來,還有人已經往她這邊來了。霍瑾真有些呆住了,她不明白,自己這麼大面子嘛,大晚上的都睡着了,還要過來看看她?
霍瑾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回頭該怎麼做才能讓村子裡的人生活得更好。
卻沒發現在她身後的練白霜,滿臉的冷笑。
霍瑾的修為遠沒有練白霜高,練白霜的神識可以将周圍的事情探尋個一清二楚,也知道他們來這邊之前正在說些什麼。霍瑾還在那邊想着他們是來歡迎自己的呢,真是個笨蛋。
等人離得近了,霍瑾也發現——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現在這會兒,氣氛好像有些不對,村民臉上的表情也不對。
他們都舉着火把,來得大多數是男人,也有個别上了年紀的婦人。火光照着,讓他們臉上那一個個古怪的表情讓霍瑾看個正着。不是歡迎、不是喜悅,是氣憤、是悲怆,總之,有些莫名其妙。
霍瑾下意識覺得不好,可這會兒誰都沒說話,霍瑾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打破這古怪的氛圍:“這麼晚了,大家趕緊回去睡吧,沒必要來歡迎我的。”
這句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還平靜的村民瞬間嘈雜起來,他們絮絮叨叨在那邊小聲談論着。這一刻,霍瑾的表情有些僵硬,也覺得有的時候耳力太好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聲音輕,可霍瑾是修士,那些細小的聲音在霍瑾耳朵裡面卻無比大。
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