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你回家去給你老娘做,李可,回來!”
喬小妹氣着瞪着他,但是一個小孩子的憤怒,無甚作用。
還想繼續和李可一起去看熱鬧的她,看着終于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堂哥,立馬轉頭向着胭脂鋪跑去。
等到她到的時候,已經圍滿了人,畢竟能拿着刀追着人砍的情況可是很少見的。
想要從大人的腿腳間擠進去看熱鬧,但是才開始,那大人一看到是小孩子,立馬把人給扒開,“小孩子家家的,别進來,快回家去。”
怎麼也進不進去,喬小妹急得快要跳腳。
然後看着不遠處的大樹,眼睛一轉,便沖過去,打算爬上去。
“小妹,你幹什麼,快下來。”喬小妹才爬上了一個比較低矮又高大的樹杈,更高的有些力不從心
正好遇到自己的堂哥,立馬開心的招手,“耀堂哥,你快來,你幫我上去。”
“不行,你快下來,我們回家吧!”
“你不幫我,我就自己上去,到時候摔斷脖子了,走不了路了,你就得養我一輩子,賺的錢全部給我買藥,然後還不能吃肉,也不能吃菜。”這是平時大人來恐吓孩子的話,現在被她添油加醋的說出來,喬耀龍都要哭了。
“你快下來,不然我告訴二叔,他會打你的。”因為害怕,此時說話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我不下,我要看熱鬧,看不到熱鬧我就不下來了。”
沒有辦法,在她賴皮似的話術中,喬耀龍隻好舉着她的屁股,好讓她用力夠到更高一層的樹杈。
好不容易爬上去,因為嫌棄視野不好,還想繼續往上面爬,越到高處的樹杈越小,沒次把樹杈掰得很彎曲然後大膽的随意趁手去勾樹枝的樣子,喬耀龍每次都跟随着樹杈心一顫,一顫,一抖,一抖,又一顫一抽。
喬小妹終于滿意的坐好之後,他也感覺長輸一口氣的安心。
一聲驚呼,所有人都看向了奔跑在後山的人。
那青衣婦人手拿着砍刀,追着那男子又罵又砍,男子跑得霹靂哐啷的,倒在地上的瞬間也不敢停下,而是順着斜坡立馬滑行下去,顧不得拍屁股的灰,拼了命的繞着河邊跑。
“這馬文子這次幹啥事了,他媳婦這是真的要砍死他呀!”
“這次的事可是大簍子,聽說他老子娘那邊夥同着他大哥,二哥,還有三哥把她要交的貨全部沉水底了,現在這買賣算是賠了,還簽了文書呢!不知道要賠到猴年馬月去。”
“這馬文子也太過頭了,上門了還把着貨給他老娘家,這不找事嘛!”
“話也不能這麼說,好歹也是馬家的兒子。”
“上門了,還是什麼兒子,現在是人家胭脂鋪的上門女婿。”
大家聊得火熱,因為隔得遠,聲音又大又亮,喬小妹叉開腿坐在樹枝上,聽着下面的,有些聽懂,有些又聽不懂,那話是明面上的早就聽懂了,但是有時候說出話的聲音怎麼感覺帶着笑呢!特别是說貨全部掉到河裡面的時候。
不理解的她歪着頭,想要直接開口問,但是一個十三歲男孩走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藍月白,你老娘和你老爹幹起來了,咋不上去幫忙,哈哈哈。”說完哈哈哈的笑起來。
他的笑聲先揚起調子,忽然調子尾又被壓低,伴随着他笑着看向旁邊的人,妄圖得到一起取笑他的共鳴一般,讓人渾身像是被草尖紮着一樣不舒服。
藍月白是藍胭脂和馬文的大兒子,她們夫妻兩個年紀也不大,所以現在下面隻有一個兒子。
他因為老爹是上門的,總是會被村子裡面的小孩子排擠,作為孩子中心的喬小妹,雖然沒有主動排擠,但是對于他也是不了解的。
看着那邊他的娘已經瘋狂的披頭散發的砸着他爹,有一群人上去妄圖把她分開,這真見了血,把人弄死了咋辦嘛!
尖銳的叫聲回蕩過來時有些凄厲,讓隻想過來看熱鬧的喬小妹心裡面悶悶的難受,這位藍嬸子是做胭脂的,平日路過的時候還會給她手裡面塞好吃的。
她不太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的聲音聽着就很痛苦!
自己難受就不讓别人舒服的性子,她扯下一截小樹枝,朝着取笑藍月白的男人扔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腦袋上。
嘴角的笑還沒收回去,他捂着被砸到的腦袋,向後吼罵去,“哪個小雜種,下來,别讓老子上去,不弄死你!”
“羅大,你罵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