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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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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崔洝辰近幾年來被畫過最大的餅,他有點消化不良。

“确實不多,我覺着這點東西真配不上你,”崔洝辰叩了叩案面說,“要不,我把安平王府送你吧,怎麼樣?都跟你姓,成不成?”

季陵奇了:“你能做主?”

“能啊!”崔洝辰把房契收回兜裡,“我給二哥說聲就行,簡單得很。”

比誰餅大麼?來啊,誰怕誰啊!

季陵還真思索了下:“能立字據不?”

崔洝辰氣笑了:“年紀不大,胃口倒不小。賣家不得先做個準備?你本事不都還揣身上的麼?且先等着。”

“等就等,”季陵翹起了腿,“爺有的是時間,不怕等!”

崔洝辰盯着他合縫靴的腳尖,那裡一翹一翹的,他說:“我有一事很好奇,你跟大雪那日行徑判若兩人,後邊兒為什麼就不怕我了?”

“怕啊!”季陵賞了他一眼,說,“現在不也怕着呢麼?”

他們在這邊你來我往,陳餘銘那邊靴子都沒脫就抹了把臉倒他自己床上就睡了,屋裡是個什麼樣子都沒仔細瞧,直到婢女喚晚飯才迷離迷糊睜眼。

飯菜都按邺京的口味弄的,還不是尋常百姓家的粗茶淡飯,道道精緻,有色有味。

崔洝辰要免佟盛的禮,叫他一同入座,佟盛始終不肯僭越,自己去夥房用了。

季陵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吃得津津有味,陳餘銘躊躇了下,跟着他有樣畫葫蘆。

飯畢後,婢女入内拆了殘羹剩飯,奉上拭嘴的臉帕,待桌面一淨,崔洝辰就叫他們坐下來議事。

佟盛在桌面上攤開手裡圖紙,說:“赀州在江洲腹地,西北面江、東城牆靠湖,水路發達,羅平港更是承擔南俞茶鹽往來的重要港口。魏明忠舊宅在來遠亭,他供職地在鹽倉門,期間要過三門兩坊,咱們現在在中段,背後就是提舉司,魏家最大的茶樓就開銅邑大街。這裡不僅是魏明忠發家地也是魏瑤雪的立錐之地,她沒出閣前曾是魏氏茶鋪中軸,手裡掌管魏家大小十六間鋪子的賬目往來。再觀鄖州,它處内陸,由于受北高山脈隔斷,導緻運輸不暢,兩地财況天差地别,您看這裡,僅一條馬道可抵,此道關口屬赀州道府管轄。”

“很顯然,”崔洝辰視線在兩處遊移,說,“魏雪瑤是下嫁。你的意思是這裡交給了赀州縣令?”

“并非,”佟盛看着崔洝辰手指的關口說,“由赀州知州杜簡統理。”

南俞地方政權分割精細,這是建朝之初因三省力薦統一籌劃用以制衡跟防止百姓離心之舉。魏明忠所任轉運使為路官,品階在州、縣之上,掌一方漕運及财稅,跟戶部直受禦史台監管不同,地方監督權被分割成幾分,交給‘三監司’合理,而主管大頭的判官仍在漕司底下,魏明忠才是赀州真正實權上的财神爺。

“主君,”佟盛想起了什麼,邊思理邊說,“高文升休妻是在被參之前,魏雪瑤早已是下落不明,風聲到底怎麼來的?魏明忠死得不明不白,一家百來口幾近滅門,卻報稱獨獨活下了魏瑤雪,手段幹淨利落不像斬草不除根的意思,魏瑤雪必定有殺身之禍。還有高文升的供狀除了力擔渎職貪腐之罪外也痛斥魏瑤雪貪慕虛榮,敗家無度,言裡言外具嫌至極,以至于憤慨休妻流之,就算此婦予度不堪,他便一刀切?他們還育有一子,真能分文不給?這倆人相識于草堂,傾慕各自才賢,不顧身份懸殊結為連理,如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實在想不通。”

“魏雪瑤會差高文升胭脂水粉錢?”季陵把佟盛的話理了理,忽得笑起來說,“坊間傳聞是說她在外面偷漢子,明目張膽毫無廉恥的那種,周大人要臉,不肯實話實說罷了。全鄖州笑柄,他能不膈應?就算有人問,他也未必肯認啊,男人嘛,最怕戴這個帽子,你們都懂得。”

季陵就像坐在流月居隔着珠簾聽着曲兒跟遊商閑販暢聊帳中密辛那般,眼裡臉上全是八卦之色,與市井登徒浪子無異。

佟盛瞧着直皺眉,背後的手指捏到泛白。

“道聽途說不足為信,抓奸拿雙,不要讓野談蒙蔽雙目,此事有待考證。”崔洝辰給了佟盛一個眼色,佟盛自覺松開了手,崔洝辰說,“想知其過往須得過這些鹽商,赀州的鹽商好茶,尤其是對外來的茶商格外優待追捧,在這地界,想開個局面也非難事,赀州鹽商均是承襲的家業,各自為營,卻又來往密集,外來的鹽販子都插不進來,商海浮沉皆為利往利往,弄些稀缺的茗茶再使些銀子也能鑿出縫隙來的。 ”

陳餘銘從圈椅上站起給幾人掌燈,屋内瞬間亮堂,他盛贊道:“四郎君實在聰明,鹽引手續繁多還得走官道,弄到手開個鹽鋪還會招人擠兌,茶鋪子正好。我看不妨現下就出門,從最大的那家開始一一訪過去,要是間數太多,我們就分開行事。”

崔洝辰敲了敲桌面:“表兄。”

陳餘銘連忙點頭稱以後就改。

“這是笨辦法,耗時費力,”崔洝辰撈起茶盞說,“佟盛,你備好請柬送去各大鹽茶世家,明日我要在赀州最大的酒樓開席,宴請衆商。”

“那些老油條不差這頓飯,”季陵掃了眼佟盛鐵青的臉,抱臂入椅,似笑非笑道:“依我所見,上座決計不會超五成。”

崔洝辰側頭,一臉願聞其詳。

“鄖州剛被端,赀州又出了滅門大案。如今風口浪尖,他們是不會輕易靠近生人的,銀子再重要,也得顧着實局。你這是低估了引薦人的重要,”季陵拿手指彈着茶蓋玩兒,“魏明忠死了他手頭的事總得有人頂,杜簡就是那個幸運兒,升遷的旨意雖然還沒到,但他手裡已經捏着漕運命脈,管控鹽引批驗,現在權覆一隅,正是春風得意時。”

他說話一般都不直白,但意思擺在那了,隻要有個耳朵大概都能聽得懂,不費工夫揣摩。

崔洝辰睨着季陵,隻覺這人心思缜密,并且對官商之道頗為熟悉,他要是做官,場面可以想見。

不動聲色的盯了會兒後,崔洝辰接口道:“赀州緊挨漕運,茶鹽流通額度甚巨,每季上報的鹽政、稅饷經戶部核實,與地方收支持平,可見其謹慎細微。即便賬有陰陽卻無從下手揪其短處,若要暗訪下來還須個豁口。”

“恰好,這人我偶有耳聞。”季陵久坐酸軟,于是撐手站立,抓肩捏背的說,“弘淵十五年,杜簡經秋試入朝,登科之前其父為其籌措進仕銀兩舉債相送,一年後杜家不但還清所有債務,還廣置田地,此人其一為貪。此人其二好色,後院妻妾成群,一年抱倆,兩年抱仨,赀州叫得上号的書塾都在杜家宅子附近,為得就是個方便,杜簡不管生男生女,隻要年紀到,就往裡頭送,反正他有錢,難不難教無所謂,先生們就喜歡大方還不瞎摻和的主家。”

崔洝辰喝過兩口茶,立下便有了打算:“佟盛,你去找處适合杜知州喜好之地,今夜我便要會會他。”

趁佟盛還未退身,季陵補了一句:“佟侍衛,錢袋子裝滿些,那可是成天山吃海喝的人,别太小家子氣。”

佟盛眼睛一橫,直接無視,跟崔洝辰畢恭畢敬告了辭,擡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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