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起身,可這腿卻擡不起來了。
萃子瞧出不對勁,哆哆嗦嗦的掀開了被子,可無論怎樣的看,這腿也毫無問題。
“公子,你再試試?”萃子略微帶着哭腔,雖說早預謀會有今日,但他心裡還是不願接受。
“這毒發的這般快,當真不行了嗎?”他這幾日都不知哭了幾回,若要統計的話,線下還得加。
霏逐願不知怎麼安慰“你現在哭喪是否太早了些,我是癱着了,但又不是醒不來了,怎的不行了?”
萃子哭的更大聲了“公子有所不知啊,我今個兒一大早便起來了,在這鎮子上四處打聽,都沒消息”他站起身,焦灼的來回走着“這是哪兒?圓清稍有點實力的名醫全在這了,那其他地的醫師,不都是些啰啰嗎。”
但他又停了下來,想了一想“公子,要不我們去找那毒醫吧,毒醫也是醫,沒準能以毒攻毒。”
“這時間哪有這般巧的事,誰都想不到意外會何時降臨,乘着意外沒來之前,好好活着便好。”
“公子,你可不能放棄啊,哪怕有絲絲希望,你想想老爺,他一人孤苦伶仃的,定舍不得你,我也舍不得您啊公子....”萃子在一邊邊抽泣邊勸道“不能放棄啊,全公子那也是在努力的。”
霏逐願被他哭的頭大,他不知是哪句出了問題,讓他旁邊那位誤以為自已是不想活了。
放棄...這可不是他的性子,就算在無藥可醫,他都不見得能放棄,除非——
“試我自然會試的,你也别在我這哭了,怪不吉利的。”
霏逐願這麼一說,萃子立馬收住,拿起袖子擦拭了眼淚,下去給霏逐願拿吃食。
這沒幾日便腿腳不便,恐過些時日,隻怕是坐都未必能坐起身,還是要做好準備,霏逐願心想。
他這兩日都未下過樓,飯菜皆是由萃子送上來,掌櫃看許多日皆是如此,不經暗歎道,現在有錢人家的公子啊,好不高高在上,怎料萃子來問。
“掌櫃的,我公子腿腳多有不便,你可知這哪個木匠可做代步四輪車?”
他暗暗掌了自已兩嘴,雖是心裡還不停的道歉,不過内心還有疑問“剛來客棧時不還是好好的?是有仇家?”
“不不。”萃子不願透露太多。
“還是要小心啊。”掌櫃差人帶着萃子找木匠。
四輪車一做好,萃子便要拉着霏逐願回都“這必須同老爺講,這次我不會在替你隐瞞了。”他語氣铿锵有力。
在霏逐願臨走之際,這客棧掌櫃還莫名的贈予了糕點,美言稱住宿滿幾日的嘉獎。
定是萃子那小子亂同人家攀關系了。
一旁無辜的萃子還在心中想着,毒師還是要去看看,哪怕一絲絲希望。
霏逐願也是半道被萃子吵的實在無奈才頭,他不是第一天在想,自已是否太過溫和了?待到達那頗有威望的毒師住址,萃子最後希望再次破滅。
“這......老夫在這世上數年,确是未見過此毒。”
萃子回憶起毒師的話在車内讪讪道“人醫師都把的出來,為何毒師卻說不知曉。”
說實在,此消息是在他意料之中,但還是難以掩蓋失落。
到與都城門城門時,下着細雨,空氣中盡是潮濕的氣味,讓人莫名的有些安心。
瞧着熟悉的酒樓,或是小販從眼前經過,霏逐願才漸漸有了熟悉的感覺,到家了啊。
說不在意是假,美好時光總是不經意流過,待後來回味時總會産生惋惜,這是本能嗎?這隻是人脆弱的情感罷了。
可這何嘗不是相互的救贖。
有熟人認識這馬車,會與外頭的馬夫打招呼“回來了?可還順利?”
車夫便會熱情的回道“一切順利!”
“是啊,一切都順利。”霏逐願低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