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野接過信拆開。
【霏家那小子愈發嚴重了,這毒也是奇了,發的這般快,你回來先去問問他遺言罷。】
後面似是感歎又重複一句。
【真是奇了。】
全野看完信後便喚着裡子準備動身,耽誤不得了,他心裡歎道歉
因躲避朝廷追捕,過來選的地方相當隐秘,全野策馬自以為飛速,但山道崎岖陡峭,四更才到達住所。
他到是屋内已無燭火,他正想明日在招呼,但這時在偏方的位置亮起光點。
郭老開門走出“回來了,怎的這般晚,可叫我好等。”他側身示意全野進屋。
二人進屋後,全野便道“現在怎的辦,當真這般嚴重?”
郭老扶着椅子坐下“聽萃子道,那小子現下手也開始不好使了。”他閉上眼“在撐個半月都是老天開眼了。”
全野聞言眉心緊皺“他已知曉霏家滿門.......”
郭老打斷他“我說的,要不告知他我心中都不踏實。”
“真是勞煩您了,我現下也在想法子...”
回屋後,全野洗浴完卧在榻上,思考是否要告知城牆上叔父頭顱一事,竟一時睡着了。
待全野醒來,萃子已燒好響午,裡子正吃着飯,見着全野“大哥,醒了,昨夜歇息的可好?”
因條件破敗,屋子甚少,全野昨日讓裡子去萃子同他擠一擠,沒想到這孩子這般記仇。
“早,挺好的。”全野也是打趣道。
用完飯後,萃子端着吃食去給霏逐願送飯,可被全野攔了下來“我去便行,來給我吧。”
全野推開門跨了進去。
霏逐願見着他回來了,并未過多表情,隻是在全野将飯放下時,說了句“多謝。”
“謝什麼,吃飯吧。”他把碗遞給霏逐願,又想起昨日郭老說他現下手指已無知覺。
他拿回碗“來,我喂你,張口。”他拿着勺子,抵着霏逐願的嘴巴。
霏逐願配合張口,雖感覺有點怪,但又說不出,分明先前萃子也是這般喂他的。
吃完後,全野深吸口氣有些沒話找話道“呃,你且不用擔心這毒。”他撓了撓腦袋“我确确實實已經知曉了金憐在何處,待我稍作歇息,便會出發。”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你不是才回來嗎?多歇息幾日吧,我不要緊。”
“這怎行,這毒發的這般快點”
“與你說了不用擔心,這身體如今是何狀況我自是最清楚不過。”霏逐願閉上眼“我想歇息了。”
全野雖是被轟了出來,但還是每日都不要臉截下萃子,自已端着碗去給霏逐願送飯,前幾次雖是不習慣,但後霏逐願也是拿他沒辦法,畢竟自已隻是個下半身不遂的人。
隻是今日霏逐願稍稍困難的坐直身,隻覺着胸口發悶,起先隻是呼吸微微困難,而後又開始咳嗽不止,他微微偏頭,鮮血就直從他嘴中流出,十分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