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言懶得理他,氣壓低的不行。他倒不是覺得有多大不了,隻是因為功力沒了免不了感到郁悶。而這時他鼻頭莫名一陣酸澀,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眼睛裡流出來了,擡手一摸,滿手水漬。
什麼情況?
周雲川還在說:“不過你喊那一嗓子是幹什麼?給自己助威嗎?”
季星言抽了抽鼻子,更多的眼淚從眼睛裡冒出來。周雲川發現了他的異樣,扳過他的身子看,然後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
“又哭了,我說你這淚失禁體質還能不能好?”
淚失禁?季星言眨了眨眼睛,原來不是他想哭,是原主的身體想哭?
頓時感覺更郁悶了,他最讨厭哭包,五歲時因為不願意背誦經文被老天師打腫手心都沒有掉過一顆金豆子。
周雲川想方設法安慰人。
“這樣吧,今晚出去喝一杯,我請,嗯?”
季星言頑強的想止住眼淚,發現沒用,索性就擺爛了。
“不去,你想我被老頭念死嗎?”
他說的老頭是原主的老子,季榮生。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天符箓考試取得這樣的“光榮成績”應該已經傳到季榮生耳朵裡了。
季榮生比那些老師更恨鐵不成鋼,季星言現在已經開始頭大了。
一直沒出聲的秦煜不知道是被季星言哭煩了還是怎樣,不冷不熱道:“有力氣哭不如平時多用用功。”
季星言抽噎,周雲川向着季星言說話:“煜哥你就不要再說他了,資質差他也不想的。”
秦煜沒有再說話,四個人一起回了宿舍。
***
季星言他們離開後,考試又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到午飯時間才結束。同學都散去了,考得好的喜氣洋洋,考得不好的悶悶不樂。
考場那邊留了五個值日生在打掃考場,還有兩個主考老師在拆解設備。
“把成績表格上傳到雲端,院長要過目的。”
“嗯,已經傳上去了。”
“這屆學生整體還算可以,秦煜這次又是滿分。”
兩個老師一邊忙活一邊閑聊。
“說起滿分,二年級的季承前幾天符箓考試也是滿分吧?”
“是啊,真是想不明白,都是一個爹,差距怎麼這麼大。”
他們說的季承是季星言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在這靈樞學院,隻不過比季星言低一級,讀二年級,是個和秦煜一樣的大學霸。
季星言活脫脫就是這個弟弟的對照組,每當季榮生訓他的時候就會把“你看看你弟弟”挂在嘴邊。
兩位老師在這邊忙,那邊,那幾個學生也把考場打掃得差不多了。
一個學生拄着掃帚休息,然後看到一張紙飛到腳邊。紙是朝上的,他一下子就看到紙上那扭七扭八的線條。
是季星言的那道五雷符,上面還有季星言的名字呢。
那學生把符紙撿了起來,招呼其他四個人來圍觀。
“你們看我撿到了什麼。”
其他四人圍了上來。
“什麼啊這是?”
“别告訴我這是符。”
“我家狗都能畫得比這個像樣。”
撿到符的那學生:“你們還記得侯老師看到這張符的表情嗎?”
侯老師就是當時這張符飄到了他腳下,他斥責季星言不尊重學術的那位老師。
“怎麼不記得,我覺得侯老師對那家夥還是太客氣了。”
“這也叫符?”
撿到符的那學生滿臉不屑,随手把符扔進了考試法場中。
考試法場還沒有拆,那個飛碟一樣的東西還懸浮在法場上空。那學生把符投擲了出去,因為習慣和肌肉記憶而使用了功力,然後,異狀就這麼發生了。
隻見那符紙在法場正中懸而不落,幾秒鐘之後化成虛影狀符文,然後,六道雷光環繞符文降落,向中間彙聚成一個能量網。能量網像中子星爆炸一樣向上激射出一道電光,打在懸在上方的飛碟狀感應器上,噼裡啪啦一陣響,感應器掉下來了。
感應器墜地之後雷光也消失了,五個值日生懵成了傻逼。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那兩位老師,老師看過來,看到感應器在地上,當時就冷了臉。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幾個值日生呆頭鹌鹑一樣,沒有人吭聲。
老師:“打掃個衛生闖這麼大禍,一人一篇三千字檢讨,加扣十個學分。”
值日生:……
完全發不出聲音,還停留在對剛剛那一幕的震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