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嘉正要說沒事趕緊走,順着他視線看到了貓窩,腦子轟鳴一聲,“糟糕,完了。”
她趕緊跑過去,慌張的撿起貓窩裡的東西團了團,丢到了陽台,拉上了遮光窗簾,屋裡一下變暗了許多。
動作一氣呵成,心髒還撲通撲通的狂跳,閃躲的眼神,搓着褲邊的手指等一系列動作,落在周以桉的眼中,無一例外不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本莫名其妙自己怎麼突然之間來了江州,準确無誤的出現在前女友家門口,被當做陌生人?小嘉質問他又想看自己笑話?那條粘上不知名活/體/動物毛發的舊毛衣?
隐匿在昏暗背影下的周以桉,五官顯得更加立體,深邃的眼眸一閃而過的暧昧笑意,林小嘉太了解他了。
沒等到她回到卧室,門關了一半,男人修長有力的腿擠了進來。林小嘉被周以桉強烈的充滿/欲/望/的眼神鎖住,一步步退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周以桉的吻,最終克制的落在她顫抖的眼角,林小嘉垂在腿側的手,緊緊握成拳死死扣住掌心,為了不讓自己露餡。男人灼熱的呼吸從眼睛滑到鼻梁,接着嘴巴,然後是耳朵。那撓人的氣息,落在她的耳骨,輕輕說:“小嘉,你想我嘛?”
“想,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為什麼還不來找我,我好累,我要堅持不下去了。”她不能這樣說,想有什麼用,她有坐牢死去的爸爸,還有精神病的媽媽,沈卉的話閃現在她的眼前,婦人的聲音溫柔卻字字誅心,“你配不上周以桉,拿了錢,放過他吧。”
林小嘉把眼中的淚水硬生生逼了回去,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我隻會恨你。”
這根本不是他所認識的林小嘉,周以桉眸光一緊,想要堵住她的嘴巴,他自以為的想,還和以前一樣,把小嘉安撫到情動,低聲說些軟話祈求她原諒,由此和好。
他這般想,便如實做了,可惜,小嘉變了,他們都太了解彼此。林小嘉給了他肚子一拳,迅速将人推了出去,接着是門被鎖上的聲音。
周議桉在心裡倒抽一口氣,一臉埋怨隻能對着門,“該死,她什麼時候學會防身術了。”
“小嘉,你開門,我們聊聊。對不起,我太着急了,我不該對你沖動,……我隻是太久沒見到你了。”周以桉額頭抵在門上,柔聲說。
隔了很久,林小嘉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悶悶的說:“你走吧,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怎麼會?”周以桉着急脫口而出,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刮擦門闆,“這些天你就不想我嘛,我每天都會想到你。”
每天都會想到我?林小嘉隻覺十分好笑的在心中重複這句話。
沉默像潮水般漫延。正當他以為不會得到回應時,林小嘉突然問:“你不後悔嘛,不恨我嗎?”
“我……”周以桉的喉嚨滾動了下,“我從沒想過恨你。”
當時分開,他連小嘉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公司派到國外學習,一走就是半年。
當時分手,隻有簡短的一句短信,他連找林小嘉當面解釋都沒來得及。現在來到了小嘉家裡,或許,這正是上天給他一次彌補的機會。
“小嘉,我有很多話想問你,想和你說,希望你把門打開,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男人的語氣很是卑微,充滿歉意。
門忽然開了,周以桉猝不及防向前栽去,慌忙扶住門框才沒撞到小嘉懷裡。林小嘉穿着舊睡衣站在清冷的白灼燈下,面色又恢複了平常,冷淡的看着他,“好,你想說什麼?”
林小嘉随意坐在沙發上,周以桉乖乖與她面對面。沒等他說話,小嘉語氣不耐,像是逐客,“有話快點說,我要休息了。”
不經意間看到小嘉暴瘦的鎖骨,曾經一些美好回憶與之交疊,酸澀難耐。他隻好輕聲問:“最近過得好嗎?”有沒有想我?
“關心的話就不用了,還有其他的嘛?沒有就走吧。”
周以桉突然傾身抓住她手腕,溫熱的掌心與纖細的沒什麼溫度的小嘉手腕格格不入。他着急反駁,“我不走,我沒有同意分手。”
“……”
林小嘉猛的抽手站起來,指着大門的方向對仰着頭的周以桉說:“好,你不走,我走。”
周以桉搶先一步擋在門前。他們離得那麼近,他能聞到她發間殘留的洗發水味,和以前在一起時用的一模一樣。
“我走。”他妥協了,最終松開手,指尖擦過她睡衣紐扣。
關門之際,周以桉不怕死的,把手伸進來阻擋,他留給小嘉一個久違的曾屬于她的溫柔笑臉,“明天,我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