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桉真的生氣了,林小嘉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林小嘉眯起眼睛,扯出一抹冷笑,睫毛在眼下投下細碎的陰影:“是啊,你走不走?”
周以桉真是拿她沒轍,誰讓自己是過錯的那方呢?他無奈地默默心中歎了口氣,避開她的目光,徑直走向廚房。
他拿掉鍋蓋,氤氲的熱氣瞬間襲來,然後自說自話:“飯好了,我來端吧,小心燙。”語氣裡帶着讨好,又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這頓飯吃得相當安靜,每當周以桉欲言又止地看向她想說些什麼,林小嘉就把頭低下去喝粥,或者看手機,根本不給他機會。
吃完飯,周以桉不等林小嘉開口,就利落地收拾起碗筷。林小嘉跟到廚房,假意要幫忙,卻被他輕輕推開:“我來就好,你去沙發歇着吧。”
她看着男人系上她的帆布圍裙,在狹小的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心裡泛起一絲酸澀。
原以為收拾完他就會離開,沒想到周以桉竟破天荒的打掃起衛生來,她坐在沙發上看着襯衫袖子挽到手肘,狼狽拖地的高大男人,屬實和平時那位光鮮亮麗的周以桉不符。
林小嘉連手機都看不下去了,往角落一丢,連人帶拖把趕到門外,“咱倆已經分手了,你不用這般俯首做低。”
周以桉也固執的要死,眼神執拗,拽着語調說:“……分手,我沒同意,我不承認。”他的聲音低沉又堅定,像要把這句話刻進她心裡。
林小嘉“哼”一聲,奪回濕漉漉的拖把,“哦,再見。”
“砰”一聲響,周以桉被絕情的關在了門外。
周以桉在門口等了很久,屋内一點動靜沒有,估計小嘉進卧室了。他歎了口氣,整理好袖口,回到樓下。
周以桉剛走進酒店大廳,被一臉急色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周先生您終于回來了。”
周以桉不明所以,他才住了一晚什麼事這麼着急?他眉峰微蹙,“……怎麼了?”
酒店服務人員謝天謝地周以桉回來了,長舒一口氣說,“下午有個女生說認識你,要去樓上房間找你,我們按規定不方便透露客人隐私,她還說要去告我們,讓我們以後做不成生意。”
“我們也隻是普通打工的,麻煩您上去勸勸她,别為難我們。”
周以桉的下颌線緊繃,皺着眉頭在心裡一陣腹诽:“女的,還大言不慚威脅他們做不成生意,孟凡凡來了?她怎麼知道我在哪?”
酒店工作人員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隻好開了房間門,和孟凡凡一起等周以桉回來。
“以桉哥!”她的聲音像浸了蜜,撲蝶般的睫毛下是汪着水光的杏眼。
孟凡凡看到他人進門,激動的要整個人挂在周以桉身上,還軟糯糯的夾着嗓子喊他,“以桉哥,我想死你了,你怎麼突然出院了,我和沈姨好擔心的。”
周以桉一臉平靜的把人扯下來,讓工作人員離開把門帶上。
待工作人員退出門外,房門發出沉重的閉合聲,他才倚着桌角,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系上襯衫領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
他垂眸整理袖口,“你怎麼來了?是我媽給你的地址?”
孟凡凡輕輕搖頭,周以桉再問,“何逍?”
她不能背叛沈阿姨,以後見面了怎麼辦啊,隻能拿何逍那個家夥當替罪羔羊了,“我一問他,他就告訴我了。”
周以桉靠在沙發背上,長腿交疊,懶散地說:“我沒事,你趕緊回去,省的你爸滿世界找你。”
“我都多大了,他管不着。再說了,我出來找未婚夫有什麼不對嗎?”孟凡凡指尖攥着裙邊,擡頭時眼尾已經泛紅,活像被遺棄的小獸。
周以桉自覺理她遠點,領口松松垮垮的歪到一邊,“别給自己亂按名聲,女孩子家矜持點為好。”
孟凡凡跟沒聽懂似的,離他更近了,聲音嬌羞着說:“以桉哥,謝謝你護着我,有你真好。”
這都能理解錯,……周以桉頭又開始突突跳動地疼了,明顯是被孟凡凡給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