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莊,辛芷又在聞衍舟的陪同下回了趟家。
因為辛芷遭到了白起元的生命威脅,加上自家現在也有了一定的資産,辛芷一家人一緻決定,搬離原來的後院,住進巨資購買的新宅。
新宅子地段繁華,周圍住的,要麼是像辛芷這樣的商業新貴,要麼是多代累積下來的大家族,無論是治安還是環境,都更上一層樓。
換做以前,辛冠清和白澤蘭對這樣的地段和宅子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現在可不一樣了,女兒生意發達,他們也算是享上了福分。
當然,辛芷還一次都沒有來過。
她站在嵌又銅環的大門前,突然感到幾分近鄉情怯。
聞衍舟從她身後伸出手臂,主動幫她叩了叩門。
“阿芷的新家隻和我家隔了兩條街,真好。”他語氣輕快道。
辛芷回頭看他,也笑道:“歡迎你參觀我的新家。”
大門被從内拉開,映入眼簾的是精心打理的庭院山水,雖然并沒有聞家那樣的恢弘大氣,但也算是五髒俱全了。
兩個臉生的家侍恭敬地請辛芷進門,雖然從未見過這座宅子的主人,但辛家咖啡店的名号,現在的長京城還有誰人能不知道。
辛芷擡腳邁進院子。
除了屋檐下一兩個忙碌的家侍,整個院子裡靜悄悄的。
辛芷感到有些奇怪,但又突發奇想地想給父母和白無思來個驚喜,于是便沒有出聲喊人。
她朝着聞衍舟比了個噓的手勢,随後兩人做賊似地順着石闆小路摸到房門前。
可辛芷和聞衍舟一連推開幾件房門,屋内都空無一人,甚至桌上的咖啡,都還是半熱的。
“怎麼回事?”聞衍舟悄聲嘀咕。
辛芷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按理來說,除了出門遊玩,辛冠清和白澤蘭兩人沒有理由不在家,剛剛門口的家侍也沒有知會她兩人的消息。
突然,二人聽見後院傳來一陣騷動,伴随着重物落地的聲響。
辛芷和聞衍舟對視了一眼,聞衍舟護在辛芷的身前,兩人向後院挪動過去。
隻聽見辛冠清平地一聲怒吼:“你這個登徒子!往哪裡跑!”
辛芷從聞衍舟的身側露出腦袋,看見家父辛冠清高舉着把鐵鍬,怒瞪着牆角堆放着的幹草垛。
而白澤蘭更是誇張,手裡拎着沉重的木制搓衣闆,作勢就要往草垛裡打。
反倒是白無思,面色焦急地攔着白澤蘭的動作,臉頰憋得通紅。
草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緊接着冒出一個沾滿草屑的腦袋。
聞衍舟不可置信般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二哥?”
“啊?誰?”辛芷扭頭,确認聞衍舟的表情,又看向草垛,努力地辨認着聞衍鶴那标志性的古銅色皮膚。
情緒正在頭上的白澤蘭和辛冠清二人,驟然被打斷,回過頭來,看到是聞衍舟,趕忙收了動作。
許是覺得在聞衍舟面前丢了形象,他二人緊急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憨笑着打了個招呼。
“媽,爸。”辛芷有些無奈地喊了他二人一聲。
角落裡,白無思悄悄扶起了草垛裡的聞衍鶴,雙目紅的像是兔子,帶着擔憂地看向他。
聞衍舟不敢置信地又往前走了兩步:“二哥,真的是你?”
聞衍鶴一隻胳膊還被白無思攙着,另一隻手尴尬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他剛從牆上摔下來,還有些痛,呲牙咧嘴地尴尬應道:“弟呀,好巧。”
“哎呀,辛姑娘也在呀,那更巧了。”
辛冠清一見聞衍鶴還同辛芷打招呼,剛熄滅的怒火頃刻間再次被點燃。
他用力地跺腳,罵道:“什麼辛姑娘,就這登徒子,三番兩次在我家院子裡撒野,還還,還想拐我侄女。”
“小芷,你和聞三公子來得正好,快幫我把這混賬玩意趕出去。”
“爸,爸,别說了。”辛芷急忙叫了他兩聲,生怕他再口出什麼狂言。
白澤蘭一聽到辛芷的名字,又顧不上其他了,猛地一巴掌拍在辛冠清背上,罵道:“你沒看你女兒受着傷嗎?”
随後又趕忙走過來關心辛芷:“女兒,傷好得怎麼樣了?”
辛芷搖了搖頭表示:“都差不多好了,媽媽不要擔心。”
辛冠清還不服氣,一邊想要關心辛芷,一邊又怒視着聞衍鶴,下巴抖動地想在說點什麼。
辛芷和聞衍舟對視了一眼,随後上前,一左一右地拉開了白無思和聞衍鶴。
白無思不知是害羞還是怎得,辛芷問什麼都是搖頭。
而聞衍舟那邊,聞衍鶴頻繁地顧左右而言他、東扯西扯,把聞衍舟氣得想打人。
“二哥,你幹什麼要翻人家的牆?”聞衍舟氣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