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江雪露瞟了幾眼四周,心生慌懼,想:莫非找的是我?我就是一老老實實的小女孩,沒招惹什麼惡霸吧!早知道不自己出來了。
她假裝漫不經心地轉過身去,一瞧,正是那個叫張卿的混子。
江雪露氣勢大漲,一副傲慢樣子,說:“本命江雪露,有問題?”
“切,誰稀罕知道你的名字,是希莎讓我來找你的。”
一提起希莎,張卿臉上就蕩漾起些暖色來。江雪露看他樣子,“嗤”的一聲笑出來。
“希莎在哪呀,你還不趕緊帶本姑奶奶去找?”
張卿撇撇嘴,說:“随我來吧。”
兩人一起還沒走幾步,後方又傳來一聲大喊:“姑奶奶——”緊接着,此人拿着一把劍,飛快沖上來,江雪露親眼看着那把劍從自己的臉側飛過,吓得連退幾步。
張卿看此人正是沖自己來的,也不甘下風,拔劍與那人打了起來。
江雪露從方才的驚吓中緩過來,才意識到那人是邢禮,于是在他們旁邊喊:“住手住手,都是自己人!自己人!這是大街!小心傷及無辜!”
兩人沒聽見一樣,打得愈發激烈了,誰都不願退讓。江雪露沒轍,也不敢上前,離的老遠,蹲着觀戰了。
兩人劍抵着劍,眼神皆犀利地看着對方,邢禮問:“你是什麼人?相對姑奶奶做什麼?”
“一個江湖浪客而已,我可不敢對你姑奶奶做什麼,否則就得被她罵死,你個莽夫!”張卿大聲說。
聽了這話,江雪露嘴角抽搐一下,氣的牙癢癢,從地上彈起,撸起袖子就朝張卿背後走去。
兩人争持不下,劍抵不動,絲毫沒注意到四周的事,異口同聲地喊出:“認輸——”
那個“吧”字還沒出來,江雪露的拳頭就輪到了張卿的頭上。
“啊啊啊!我要告訴希莎。”張卿抱頭躲在地上無理取鬧地嚷嚷着。
“姑奶奶,原來你這麼厲害啊!”邢禮笑道。
“嘁,誰讓你說我壞話的!”
“邢禮,下次别那麼莽撞了,這裡是大街,刀光劍影的,萬一傷到了無辜的人怎麼辦?”江雪露指着邢禮的鼻子氣憤地說。
“也不知道恩公真的溫柔體貼細緻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麼莽撞的手下。”
邢禮小聲嘀咕:“大人是對你溫柔,又不是對我,你要是有啥閃失,他不得活剝了我。”
“你說什麼?”江雪露問。
“沒什麼,姑奶奶,咱們趕緊回去吧。”
“我過會再回去,一個朋友找我有要事,我得過去一趟。”江雪露走到張卿跟前,“别哭了,還不快站起來帶我去,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兒。”
“我得跟着你去,姑奶奶!”邢禮堅決地說。
江雪露猶豫片刻,才說:“也行。”
“好!”
張卿帶着他們來到一家客棧,江雪露讓邢禮在一樓就餐處等着,說朋友是女子,他不便跟過來,于是她自己一人去找了希莎。
“我來了,快給我開門。”
希莎将門打開,把她邀進屋裡坐下。
“我前兩日去了隴山一帶,那裡有個叫平和縣的小城,似乎疫病肆虐,當地官員對此事好像極不上心。”希莎忙打手語。
“什麼?”江雪露驚道。
“你先别急,現在還不能确定,據當地人描述的這種疫病的症狀來看,極像南胡的瘴毒,我懷疑是我的叔父在暗中作祟,想殺中原百姓。”
“瘴毒,若真是如此,這毒該怎麼解?”江雪露急地猛的起身。
“這個我也不知,你不是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醫師麼,說不準他知道,如果阿骨朵在就好了。”希莎打着手語。
“阿骨朵?她懂醫術?”
“她原本是南胡巫醫最欣賞的弟子,是最可能成為南胡唯一的‘至上巫醫’的人,可惜我叔父有眼無珠,害了她。”
“這幾日,你就不要去找阿骨朵了,我會找人忙你。”
希莎點頭,雙手交叉貼在胸前,向江雪露深鞠一躬。
“不用行如此大禮,咱倆也算是道義之交了,對了,有水麼?随便什麼水都可以。”
希莎以為她渴了,于是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手上,缺見江雪露沒喝,反而把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倒了進去,輕輕搖了幾下,倒在了桌子上的一個青銅器上。
隻聽“刺啦”一聲,伴随着白眼迅速冒出,青銅器變成了一灘綠黑色的液體。
“騙人的麼。”江雪露把那裝粉末的紙袋随手扔掉,不屑說。“對了,你說的那染中瘴毒者都有什麼症狀?”她轉過身問。
“頭熱不斷,咳嗽不止,身起紅疹,疼辣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