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久奇怪地看他一眼。
“看什麼,本大爺又不是特意來送你的,隻是還有事要出去一趟罷了。”
芽久轉過頭看窗,小聲喃喃:“我也沒說你是來送我的。”
一路無話。
迹部家和她家相隔較遠,開車足足要一個半小時,路上雨勢變大,雨水拍打着車窗,起了些催眠的作用,芽久聽着聲音,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直到快到地方才轉醒。
到了她說的公交車站,芽久揉揉眼,打了個哈欠,跟迹部告别:
“謝謝你,迹部君,今天玩的很開心。”
迹部“嗯”了聲,從座位旁邊拿出把黑色的雨傘遞給她。
芽久接過來,又道了聲“謝謝”,這才下車。
她那句“玩的開心”并不是出于禮貌說的,而是真的心情還不錯,雖然這一整個白天發生了太多意外,打了架、進了橘子、去了醫院、還掉進泳池,但多少讓她見到了一直想見的富貴,在迹部·白金漢宮逛了一圈,長了見識,還欣賞了一把迹部大少爺的男模身材。
雨已經小了很多,她撐着傘走到公交站台下,回身對還停在路邊的車揮了揮手,然後踩着雨水朝家走去。
沒走幾步,一個撐着白色透明雨傘站在雨中的男生闖入視線,芽久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雨水淅淅瀝瀝,不少忘記帶傘的路人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雨躲在公交車站下,偶有幾個拿着包頂在頭上或戴上帽子快速地朝家跑去,從身邊經過時,帶起一陣潮濕的風,踩過坑窪濺起的水花洇濕了褲腳。
不二周助逆着人流站在雨中凝望着她,白色的襯衫被雨水洇濕了幾處,他睜開眼睛,冰藍色眸子平靜的看不出情緒。
視線交接片刻,他又微微一笑,朝她走了過來。
“小芽。”
“欸?”芽久瞳孔微微放大,“不二,你……是特意在這裡等我的嗎?”
少年不置可否,不動聲色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下,明顯不合身的連衣裙,腳下偏男式的拖鞋,手上拎着的包了好幾層的袋子以及……膝蓋處纏了幾層的繃帶。
“摔到了?”不二皺了皺眉。
“也不是摔的,就是……”
事已至此,芽久也不準備再瞞他,剛要解釋,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了聲自己的名字。
“芽久!”
她回頭一看,迹部景吾撐着黑傘從車上下來,走到了她身邊,然後非常順手地将相機挂到了她脖子上。
“你的相機,丢三落四的。”
“小綠!”
芽久恨不得敲自己腦殼兩下,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忘了。
“謝謝你給我送來,迹部君。”
迹部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看向芽久另一邊的人:“不二周助?”
他知道他,青學的天才,一個對冰帝而言非常強勁的對手。
念出這個名字,他眉頭輕輕隆起,若有所思:“不二……哦,之前給你打電話的是他?你不是說是你媽媽?”
這話是對芽久說的,但她覺着氣氛不對,沒有回話。
“迹部君,好久不見。”
打了個招呼後,不二眯起眼睛,笑看芽久:“媽媽?”他壓低聲音,用僅兩人可聽的聲音調侃道,“今天不當閨蜜了嗎?”
芽久:“……”
看着兩人當自己的面傘碰傘的說悄悄話,一份非常熟稔的樣子,迹部莫名覺得有些紮眼。
他咳嗽一聲,瞟了眼芽久手上的袋子,叮囑道:“你回去可别忘了吃消炎藥,下次再想來玩,就給我發消息,當然,本大爺也不是一直都有時間。”
“……知道了。”
“玩?”不二周助捕捉到他話裡提到的,“原來小芽白天一直跟迹部君待在一起嗎?”^_^
“她沒跟你說嗎?”
“沒有呢。”
“那看來你們關系也并不怎麼好。”
“……是呢”不二周助微愣,旋即回道,“不過,小芽再怎麼不喜歡我,晚上還是要一起吃飯的哦,不然姐姐會難過的。”
芽久問号臉,想都沒想接着他的話問:“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
迹部:“你喜歡他?”
芽久:“?你好像理解錯意思了。”
眼見氣氛越來越不對勁,她趕緊打斷,拉着不二的胳膊回頭跟迹部說道:“迹部君,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
迹部點點頭沒說話。
不二自然地從芽久另一隻手上接過袋子,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眼尾的笑意加深:“今天感謝你照顧小芽呢,回見,迹部君。”
迹部這次連頭都沒點。
他注視着二人遠去,心情莫名有些煩躁,輕“啧”一聲,回到了車上。
司機大叔在迹部家幹了好些年了,對自家少爺還算了解,見他回來後心情明顯不如之前的樣子,識相的沒有說話。
“回家。”迹部冷聲道。
“不去學校了嗎?景吾少爺。”
“不去了,下雨還怎麼打網球。”
司機大叔汗顔,他去過冰帝,裡面是有室内網球場的,真想打,天氣什麼的完全不影響。
所以少爺,您特意出門一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