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剩下的幾天,南辛每天都往叙郃公司跑。倒不是他自己去,叙郃每天都派司機來接他。
除此以外,飯是每餐都一起吃的,郁金香是每天都送的。
經過這幾天,叙郃在追一個藝術家的八卦已經傳遍公司了,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叙總有多寶貝這個omega。
李函再一次拿起望遠鏡望向一樓大廳,這已經是她今日的第四十九次舉起望遠鏡。
按理來說,午飯出門一次,晚飯出門一次,最後下班叙郃再送南辛出門一次……統共也就三次,根本無需這麼頻繁地出動她的八卦捕捉鏡。
可李函控制不住啊,自從上次叙郃吩咐她給六樓展廳的南辛送了一杯咖啡下去之後,她就被南辛貌美的臉和溫柔的氣質徹底折服了。
那天她端着一杯手沖咖啡,膽戰心驚地坐着電梯前往六樓。她怎麼會不害怕呢,連叙郃都敢甩臉子的omega,要是被她沖撞了,自己離失業恐怕也不遠了。
她那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叙總送他出門的時候眼神那叫一個柔情似水,可南辛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冷着臉往樓外走。
可是她一進門就看到南辛正在埋頭作畫,聽到動靜之後擡頭,看到她先露出一個笑,起身接過她手上的咖啡,說話的語氣也溫柔得不像話:“謝謝。”
沒人懂,原來他笑起來臉上還有梨渦!
于是,她就這樣走上了一條磕cp的不歸路。她知道自己沒救了,可是溫柔大美人冷臉訓狗真的有人能忍得住嗎……
終于,在李函第五十二次舉起望遠鏡時,看到叙郃把南辛往門口送。她面無表情地死盯着鏡頭,實際上内心興奮得手舞足蹈:叙總又給南辛送花了!
直到叙郃和南辛的背影在門口消失不見,她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望遠鏡。
“之後别送花了。”
南辛抱着一大束郁金香,邊往門外走邊開口。
“為什麼?”
南辛嘴唇緊抿,“我家裡放不下。”
這幾天叙郃送的花把他家都塞滿了,更别提謝禮轲也要送,知道叙郃天天送之後他的送花頻率更是提升到了每天一次。
叙郃語氣輕松,“那就把之前的扔了,隻留最新鮮的。”
南辛扭頭看他,正還要說些什麼,餘光卻瞥見了站在門口的一位alpha,棕發碧眼,不是周厭允還能是誰。
他的臉色瞬間冷得徹底。
叙郃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臉色也一秒落了下來。
收回目光後,叙郃按住南辛的肩膀,默不作聲地往車上走。周厭允走到他們跟前,直勾勾地盯着南辛,“南辛,我想和你聊聊。”
三年前,周厭允咬他腺體的那天也是說找他聊聊。
他多看面前這個alpha一眼都覺得惡心,後頸仿佛又開始發疼。南辛直接繞過了他,一言不發。
周厭允拉住他的手,不等南辛甩開,就被叙郃一把攥住。他這才分了個眼神給叙郃,墨綠色的眼睛深不見底。
南辛腺體被毀的事,叙郃是出院才知道的,那時候秦錦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一切,退婚和新的訂婚。
他難以想象南辛有多痛,離開亞太聯盟的時候又該有多心灰意冷。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面前這個alpha。那段日子,他恨不得殺了周厭允,頭一次比周思邈還要痛恨這個婊子生的東西。
可是哪怕周語楷再不信任周厭允,他也畢竟是他的親兒子。盡管周思邈已經把周厭允殺人的證據擺在他面前,周語楷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别提隻是強制标記了一個不足挂齒的omega。
叙郃動不了他,叙岱炀更不會管這件事。
之後的周厭允,反而借着溫家的勢力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直到他風頭極盛,不需要溫家也能在商界站穩腳跟之後,才一腳把溫竟思踹開了。
叙郃去了德意志後,就跟周厭允沒了任何接觸。隻是回國之後,才偶爾會在一些聚會上聽到這個名字,說這位周二公子跟轉了性似的,一點兒也不避諱自己的手段陰狠,以前的溫潤如玉全是裝出來的。
此時此刻,周厭允死盯着叙郃的眼神陰冷得像條蛇,吐着信子。
“叙大少爺,這是做什麼?”
叙郃不想跟他廢話,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收緊,“放開。”
周厭允嗤笑了一聲,“叙郃,你還當自己是南辛的未婚夫啊?”
“都松手。”
九龍灣的CBD商業街人來人往,南辛忍無可忍。他甩開了周厭允的手,目光不錯地盯着他,“你想聊什麼?”
周厭允的語氣低下來,“我想和你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