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每天依舊提心吊膽。他想,他多了解南辛。溫柔,善良,容易心軟。他會對謝禮轲心軟嗎,或者心動嗎?
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笑得腼腆,收下謝禮轲的花,答應高大英俊的alpha的求愛。
咖啡廳放着悠揚舒緩的純音樂,咖啡加奶的香氣濃郁。
謝禮轲放下手裡的咖啡,瞥見叙郃正在轉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那是你們倆的訂婚戒指嗎?”
叙郃轉戒指的動作止住,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個習慣是在南辛走後養成的,他每次焦躁或者疲憊時,都會下意識轉這個戒指,隻有這樣才會讓他短暫地心安。
謝禮轲嘴角微微上揚,語氣溫和:“其實你不用對我抱有那麼大的敵意。”
“雖然很不想承認,”他苦笑了一聲,“但可以說,我對你毫無威脅。”
在南辛明知道這個航天展的項目有叙郃,還是費心費力地參與籌備之後,謝禮轲就明白了,南辛不是他的美人魚。
這幾年,他就像海浪,始終在拍打不直的海岸線。可南辛一直往岸上走,從不為了他而停留。
今天叙郃沒穿西裝,比起剛回國他和南辛在酒吧看到他的第一眼,青澀了許多,也柔和了許多。
謝禮轲想,在青蔥的大學時代,這個alpha一定在南辛的生命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以至于後面的所有人都難及半分。
他看着叙郃終于放松了一些,低垂着眼,拿起冰萃抿了一口。
“我想,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
謝禮轲慢慢斂了笑意,認真地盯着叙郃的眼睛,“南辛或許比你想的還要愛你。”
***
畢業之後,南辛和Sophie難得一聚,吃完飯又聊了好久。
上到二十三樓的時候,電梯門緩緩打開,南辛走到自家門前停住腳步。
“這是在幹什麼?”
他沒有立刻指紋解鎖,而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叙郃。黑發藍眼的alpha慢慢把頭從手臂裡擡起來,仰着望向他,“我在等你回來。”
南辛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朝他伸出手,“等了多久了?”
alpha依舊穿的下午那件白T,劉海也沒抹發膠,就那樣垂在額前,看起來乖巧又無害。
叙郃抓住他的手,站起來就聽到南辛一邊開門一邊說:“幹嘛把自己搞得那麼可憐,你不知道回自己家嗎?”
“我想你。”
南辛拉開門的動作一頓,半側過臉,露出一個笑,“怎麼,又想做了?”
“不是。”
叙郃從背後輕輕抱住他,力氣用的小,輕而易舉可以被掙開。他閉上眼睛,額頭抵在南辛肩上。懷裡的omega太瘦了,硌得他有點疼,但他依舊那樣靠着。
“南辛,我想你。”
“好想你。”alpha嗓子啞,繼續慢慢開口,“找不到你的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南辛沉默着,無措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叙郃的喉嚨裡漸漸滾出哭腔,卻還在不停地說。說他這三年是怎麼找他的,說他如何叫他日思又夜想,說他想他想到發了瘋。
南辛握住放在腰間的手,碰到一枚冰冰涼涼的戒指。
他轉過身,alpha本就薄的唇緊抿着,眼皮也薄薄的,半斂着就看不出什麼情緒。此刻卻一點一點淌出淚來,像雨,九龍灣夏季最多的雨,毫不留情地砸在南辛的心底。
“怎麼哭了……”
南辛雙手捧着他的臉,指尖碰到向下滾的淚水,還帶着溫度。
叙郃抵住他的額頭,慢慢攥緊南辛的手,鄭重其事地說:“南辛,我愛你。”
“我們可以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