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沉默了會說:“跟你說過要按照原主人生線走,不能另開一條線。改命改命,重點在改而不是命。”
溫小璃:“我覺得你在忽悠我。”
祖師爺:“你愛信不信,要不今晚你再翻次牆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忽悠你。我勸你先按照第一次的發展走完到晚上,中間不要有改變。你還是先應付眼前的事情吧。”
溫小璃對他的話半信半疑,至于按照第一次的發展走完到晚上,她這次照做。
離開這裡暫時不行,那就先苟着。
溫小璃依照第一次的‘劇情’時間再次推到晚上。
空蕩的院子隻剩下她一人,破損的家具倒了一地,溫小璃吃了幾塊桌上的糕點又喝了口水後,爬到床上盤腿打坐修練。
正當她要調息時,祖師爺突然開口問:“你幹什麼?”
溫小璃疑惑:“入定調息練功法啊?現在又沒事幹,又睡不着,不幹這個幹什麼?”
祖師爺問:“金頂派調息的功法是祖傳的?”
他這話問的莫名其妙,溫小璃也沒多想:“自然,緻虛極,守靜笃,萬物并作,吾以複。”
說完她突覺不對,他不是祖師爺嗎?功法不都是他傳下來的?怎麼問起她?
溫小璃不解,但沒多想。她雙目閉上,舌頭抵上腭,下颌微收,肩松肘沉。放下了所有思慮,意念内收于丹田,口中默念‘歸根曰靜,是謂複命’。
再以鼻輕緩吸氣,以口微張吐出,很快她感覺丹田溫熱,上行至百會,再順任脈降回丹田。
幾個周天後溫小璃再次睜開眼,天已微亮。
經過一夜的調息,溫小璃是神清氣爽,除了口幹沒一絲饑餓感,她喝了口茶水後,來到院中雙手擡起與肩膀平直,膝蓋不過腳尖半蹲下,練習站樁。
她自記事起便在金頂山上,站樁是她每天必練的功夫,這具身體不如她以前的身體強壯,好在年紀不大,練上三個月不說倒拔柳,輕松幹掉兩三個人不成問題。
“你怎麼一點也不急?”祖師爺突然開口問。
站樁是與自己意志力的對抗,不是說能站多長時間,而是下一次比前一次時間要多。
她就要比前一次多數十個數了,祖師爺就這麼打斷。
煩死了?
溫小璃吼道:“你能不能别突然說話。”
祖師爺再問:“你怎麼一點也不急?”
溫小璃:“我急什麼?我為什麼要急?急了有什麼用?急了能讓我現在去死嗎?能讓我灰飛淹滅嗎?不就是存檔再置怕個der。他強任他強清風過山崗,沒聽說過這句話?”
祖師爺沉默了會說:“順應外境,不争而自化。不争其鋒,不滞其形,順勢而為,柔弱中自有無窮生機。”
溫小璃搖了搖頭:她家祖師爺又開始咬文嚼字了。
這時天已大亮陽光透過院中樹木灑下斑駁,溫小璃擡頭眯眼瞧天上的太陽,突然有了一個決定。
她薅起袖子走到院門口,雙手抱住木門使勁往上提。
“你要幹什麼?”
溫小璃手上使勁,不耽誤她和他的交流:“拆門啊,小時候師父和師兄有事下山,沒辦法帶我出去,隻能把我關在院子裡,我就這麼拆門出去的。”
老式木門沒有百合頁連接,靠的是門上下多出一截門栓,再由人搬着套入門梁和門檻上的預留的兩個洞。
說着,她已提起門下面的木栓,再往右側橫移,半張門就這麼華麗地卸下半靠在另半張門上。
溫小璃拍拍手上的灰說:“老式門就是好拆。”
“你拆門做什麼?”
溫小璃:“不做什麼?我就想看看從這扇門裡出去會不會被雷劈。”
“你……”祖師爺想說:你别搞事情,小心被雷劈。
話還沒出口,溫小璃整個人都站在了院門外,天上豔陽高照沒有一絲異樣。
溫小璃在心裡默默盤算:果然啊,行為不是被雷劈的條件,動機才是。這是不是說明,隻要她不離開這座園子,随便她怎麼作,都不會再重置。
好哇,好哇,真是這樣可太好玩啦。
溫小璃不禁拍手叫好。
祖師爺提醒道:“有邊界線的不能越界太多。”
溫小璃:“沒事,反正咱們能重來。我們不能辜負這個設定,要主動出擊。”
祖師爺:是誰剛剛說的,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的?
溫小璃心中有了盤算,當下決定先去找裴既歡,好證實自己心底想法。按原身殘留的記憶來看,裴既歡所住之處就在她院子的右側,相距不遠,步行過去,不過短短幾分鐘。
奇怪的是,就這短短一段路,溫小璃一路走來,愣是沒瞧見一個丫鬟或是仆人。四周靜谧得有些詭異,唯有微風拂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輕響。
她不禁納悶,怎麼就沒遇到人?她問祖師爺:“怎麼沒人。”
祖師爺道:“因為周嬷嬷和周家人現在竄通一氣,而穗兒現在也和周家人在一條線上。你昨天發瘋的事被他們壓下,沒有傳到老太太耳中。現在沒人就是怕人多口雜,反正鎖着你也沒事。”
溫小璃恍然大悟:“原來這麼回事。隻是?”她想了想又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祖師爺不想說話,又怕不理她,她自已打自己逼他說。
祖師爺道:“為什麼?你與裴既歡的婚事是口頭約定。你的錢都快被算計光了,再者你爹死了,你沒錢沒靠山,身邊也沒人,給你下毒說你得病死的,你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