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嬷嬷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擡眼瞥向南喬,:“狗?哪來的狗?南喬,你耳朵不好使,就該趁早去尋個大夫好好瞧瞧。這兒可沒狗,倒是有個與人私通的賤貨。”
她手中的木棒一揚,直直指向溫月璃,吼道:“敗壞門風的小賤貨,今兒個我非打死你不可!” 說着,那木棒就要狠狠掄下去。
這時,沈姨媽宛如一陣旋風般忽而趕來,高聲喝道:“張嬷嬷,這是做什麼?!” 她幾步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溫月璃,滿目心疼,嘴裡還不停念叨着:“瞧瞧,這把孩子折騰成啥樣了。”
沈姨媽轉過頭,看向張嬷嬷:“怎麼動起手來了?”
張嬷嬷脖子一梗,扯開嗓子叫嚷:“夫人,這事您可不能管!裴小姐的丫鬟溫月璃,與外男私通,把小姐的名聲都給敗壞了,就算送到官府,那也得判個通奸罪!”
她明着是在罵溫月璃,可句句都不離溫小璃。
此時的沈姨媽倒是一副慈悲為懷的好人模樣,輕聲細語道:“張嬷嬷,休要胡說,我瞧月璃這孩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沒規矩的人。”
張嬷嬷跳着腳喊道:“有人親眼瞧見她和裴珏在園子裡私會,兩人幹那苟且之事呢!”
一直隐忍的溫月璃,猛地擡起頭,眼眶泛紅,委屈道:“我沒有跟他做苟且之事!”
張嬷嬷冷哼一聲說:“園子裡的姑娘可是看得真真的,你若不承認,咱們把裴珏喊來當面對質,有沒有做那事,問他便知!”
溫月璃雙眼蓄滿淚水,牙齒死死咬住嘴唇,似是要咬出血來,哽咽着反駁:“我沒有,你休要血口噴人!”
張嬷嬷笑道:“有沒有,男人心裡會不清楚?” 說着,她伸出那根粗糙的手指,惡狠地戳向溫月璃的額頭,“做了就是做了,少在這兒裝什麼貞潔烈女!”
沈姨媽一把打開張嬷嬷的手,冷聲說:“張嬷嬷,休得亂說,月璃這孩子我是知根知底的,定不會做那種事。”
月璃本在院子裡像往常一樣弄着花草,誰能料到,張嬷嬷竟如鬼魅般突然冒出來,不由分說地揪着她就來到了這兒。她腦袋還暈乎乎的,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就被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砸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聽明白了,卻又百口莫辯。
沈姨媽的出現,像是茫茫大海上漂泊已久的人望見了一隻救命小船,溫月璃再也忍不住,“哇” 的一聲,撲進沈姨媽懷裡,放聲大哭。
沈姨媽輕輕拍着溫月璃的後背,柔聲哄着:“孩子,别哭,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姨媽定為你主持公道。”
溫小璃走出院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這一幕。沈姨媽帶着她那群跟班,又在這兒唱起了雙簧,收買人心的戲碼演得那叫一個熟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套路,可當事人溫月璃被蒙在鼓裡,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而沈姨媽呢,一臉心疼,母慈女孝的戲碼演得那叫一個逼真。
溫小璃在心裡長歎一聲,幾步走到沈姨媽跟前:“您這麼心疼她,可别光耍嘴皮子,幹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