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不再攔她,任由她自生自滅,看着她重複走‘劇情’,看着她打裴既歡,看着她收南喬,看着她收溫月璃。
看着她出府,不再和沈侪有任何交集,而是提早做好她鐵棍,提前還有那雙木頭‘手套’。她戴着木頭‘手套’提着鐵棍在院子裡耍。
祖師爺不解問道:“你做這些幹什麼?”
溫小璃神秘道:“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
祖師爺道:“我勸你不要救南喬,一次又一次最後不僅會忘了自己的名字,還會忘記很多事。”
溫小璃輕笑道:“向你一樣忘了來時路?有句老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要堅持。你了?”
祖師爺被反問住,他沉思了會說:“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忘記了過去代表着我們就被困死在這裡,永遠出不去。”
溫小璃道:“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祖師爺聽來她這是倨傲,不禁拿出長輩的氣勢說:“我有什麼不明白,我活得比你長久,在這裡也比你長久許多。你現在所經曆的,我同樣經曆過。”
溫小璃怼道:“所以更加證明你的選擇是錯誤。”她擡頭看天,咬牙切齒道:“一再的忍讓隻會讓他狗老天變本加厲。”
天似乎感覺到她的狂,警告似的打了聲雷,轟隆隆在溫小璃頭頂炸開。
溫小璃嘲笑道:“喲,還會生氣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還會生氣,你算哪門子天?”
她提起鐵棍直指天道:“邪祟,快快現行,老子饒你不死。”
‘天’轟隆隆作響,突然一道閃電劈下落在溫小璃腳邊,炸出了一個大坑。
溫小璃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放下手上的鐵棍拿出手帕擦拭上面的灰塵。
如果有實體,祖師爺現在會氣得剁腳。
“我不管你,你要死别拉上我。我可不想一遍遍受神魂被撕碎的痛苦。”
溫小璃不理會他,而是拿着拿着她的鐵棍一點點擦拭,神情淡然自有一股仙風道骨之意。
溫小璃不停地在院子裡練習她的棍法,她怕出意外盡量去貼合第一次的‘劇情’。
到了南喬出事的這天,溫小璃早早的在院中練上,她估模着時間該讓南喬出去,讓她幫自己去街上買蜜餞。
于南喬來說她經曆的永遠是第一次,而溫小璃經曆這一切好幾次。一次又一次中她對南喬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是家人般的存在。
這次如果不能成功,再見又是重新認識,溫小璃挽起南喬耳邊的碎發道:“南喬你要好好的。”
南喬看出她的異常問道:“小姐你是不是有事?”
溫小璃笑道:“沒有,你慢慢走,不要走得太快。”
南喬心中疑惑沒有多想,拿着銀子去給溫小璃買蜜餞,快要到後門口時,聽得下人們喊着往前院跑。
“哎呀呀,沈姨媽請了道士給溫小姐驅魔。”
“真的?我就說這兩天溫小姐跟以前不一樣,見人就打就跟着了魔似的。”
“走走走,快去看看。”
南喬心頭一緊,風灌進耳朵嗡嗡作響。她撞開人群往前院沖,汗珠順着脖頸往下淌,嗆人的塵土混着腳步揚起的灰,糊得她睜不開眼。
這幾個月,小姐像變了個人。不再端着架子,倒像個一點就着的爆竹,明明瘦弱得風都能吹倒,還總把她護在身後。
南喬喘着粗氣,終于看到院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絕不能讓小姐出事,更不能讓她離開。
“小姐!”南喬驚呼。熟悉的身影被血水籠罩,已然看不清了臉,削瘦的背挺的筆直,右手戴着木頭做的‘手套’緊捏着鐵棍。
“你們敢動小姐一下,都給我滾出園子!”南喬吼道。
溫小璃屏息聚神,假裝自己身體無力,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直到沈姨媽拿起碗的那一刻。她提起鐵棍直逼沈姨媽手上的碗。
棍離碗還幾公分時,祖師爺突然出手搶占身體。溫小璃不得動彈,眼睜睜地看着碗離南喬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