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璃剛躺下床想睡會,那邊沈姨媽的仆人前來詢問情況。溫月璃得了溫小璃的吩咐隻道:“小姐醒來後話也不說,飯也不吃,躺在床上也不下床,哎,讓人擔心。”
仆人道:“道長說這是驅魔後的正常反應,過兩天就好。”說着她頭往裡伸,見溫小璃躺在床上臉色沒什麼血色,這才回了沈姨媽那邊。
沈姨媽驅魔的名頭是假,打壓溫小璃是真,不管她以後如何,打壓她沒了心志目地便已達成。更何況經此一役園子裡那幫下人們,也能知道以後誰會是主人。
雖這樣,她還是忌憚溫小璃,讓沈驚鴻借由探望的名義去打聽消息。
沈驚鴻想到溫小璃抽人的模樣萬般不願意去:“我不去。”
沈姨媽喝道:“你不去,誰去?當是你這個同輩的去比較好,總不能讓我去?”
沈驚鴻低頭道:“我臉皮沒那麼厚,再去讨羞辱。”
沈姨媽笑道:“羞辱?我的乖乖她現在床都爬不起,拿什麼羞辱你?你去瞧瞧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沈驚鴻擡頭道:“不是說床都爬不起?怎的又要我瞧她不是真病了?”
沈姨媽道:“你這孩子,我是為了誰這般謀劃,還不是為了你?你處處壓她一頭,到時候既歡正室的位置就是你的。娘如此費盡心思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你倒好不争一點氣,讓你去瞧瞧她,你都不肯。”沈姨媽垂下眼,一臉的傷心難過。
沈驚鴻見母親這般,心中動容正想應下,那邊門口傳來兄長沈侪的聲音。
“娘,快給我拿三百兩銀子。”
沈姨媽聽到兒子的聲音,忙上前笑問:“侪兒怎的要錢了?”說着伸手拍他肩上的灰。
沈侪喜道:“今個在酒肆裡認識一個朋友,他說有生意找我做。讓我參上幾股,上次做生意不是虧了嗎?這回我就參上兩股,如果虧了也不怕。”
沈姨媽喜道:“侪兒知道上進了,這生意是得慢慢做,等會娘給你拿三百兩銀票,你先去看看。”
沈驚鴻心中酸楚,從小到大母親對哥哥和對她就是兩幅面孔,忍不住譏笑:“哥,上次你說做生意,結果怎麼着?虧了1000多兩。現在又來要錢,莫不是又被騙。”
沈侪道:“這回不同以往,我就參上兩股,隻是小頭,大頭他們出。虧也是他們虧得多。”
沈驚鴻問道:“你這是哪門子生意?裡面的門道你有沒有摸清?字據有沒有立?帳目有沒有清楚?”
問得沈侪啞口無言,急得臉色通紅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沈姨媽應和:“對,對對,男人做生意,女人家少管。你一個閨閣裡的小姐少插手男人的事,給外人知道說你抛頭露面毀了名聲。”
沈驚鴻道:“什麼叫抛頭露面,若不是哥哥天天惹事生非,鬧出人命,我早早就嫁了人。何必要賴在裴家不走看人臉色過活。”
沈侪道:“怎麼着你現在還嫁不了人了?”
沈驚鴻道:“嫁貓嫁狗是嫁,嫁人也是嫁,總得一個嫁是了。”
沈姨媽見兩人吵起來,攬着沈侪:“走,娘給你拿銀票。”走了兩步,回頭對沈驚鴻道:“你也别歇着趕緊快去。”
沈驚鴻對沈侪是又氣又恨,現在也沒别的出路隻能去謀。溫小璃那邊不能空手去,她讓琥珀準備了些補品,又叫了王昭然一起去看溫小璃。
帶着東西兩人說笑着來到了溫小璃所住的院子,門外有人把守不讓他們進,通報了溫月璃才讓人進去。
沈驚鴻與王昭然來到溫小璃的房間,溫小璃半卧在床上喝藥,面色蒼白一副大病愈的模樣。
沈驚鴻遞上帶來的補品,打開是一個一尺來長人參。
“妹妹你大病初愈,這是我家珍藏的百的人參,拿來給我補身體。”本來準備的是些普通補氣血的藥材,她想了想還是拿了人參。這樣就顯得她母親是在驅魔,真切地關心她。
不過依照她對溫小璃的了解,她應該不會收,到時候她再拿回去,事辦到,人情到,面子上也好看。
溫小璃瞟了眼人參,全須全尾的保存的很好,這回她是下了血本了。
白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拿着給南喬補身體。
溫小璃向溫月璃使了個眼色,她上前接過道:“今個要謝謝沈小姐,這個品相的東西市面上可不是随便買的到的。”
沈驚鴻沒想到‘驅魔’後溫小璃的性子也變了。擱着以前她要麼埋汰自己幾句或者上手趕人。
想到她抽人的模樣,沈驚鴻現在都覺得臉疼。
“不是什麼好東西,妹妹需要你跟我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沈驚鴻笑道,看着溫月璃接過人參,那點拿回去的希望徹底破滅。
“禮送到了,你們可以走了。”溫小璃可沒她那麼厚的臉皮,直接下逐客令。
站在沈驚鴻身後王昭然道:“你脾氣好生差,前兩天沈姨媽為了你忙活了一整天,今天沈姐姐拿着東西來看你。你收了東西就開始趕人,有你這般待客的?若不是沈姨媽你怕是也活不了多少時日。”
溫小璃張口想罵人,可算知道沈姨媽對外怎麼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