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住在這裡。”
老妪把他們帶到一間廂房,讓江祈把天燈放到桌子上,晚上再點燃。
刀疤看着僅有的一張床鋪不滿道:“我們五個人擠一間屋子?這麼大個地方沒别的廂房?”
老妪擰住他的耳朵,白色的瞳孔近到要貼在他臉上,“你到底哪來那麼多事,就這一間屋子給你們住,我管你們幾個人?”
阿竹用青藤分離了兩人,朝老妪抱歉道:“我們,五人也能住。沒事、沒事的。”
老妪這才收了手,話裡話外都是嫌這幫人事多,“祭祀一向是我們燭雨古鎮最重要的事情,你們白天可以到處走走看,别靠近祭品的屋子,晚上記得早點回來。”
待她走後,江祈主動請纓:“這裡的路很繞,我記性好,不會迷路。由我去找祭品所在的房間,找到後我會聯系你們。”
阿竹有些遲疑,可江祈去意已決,謝知衍代他說:“你去吧,注意安全。”
江祈握住衣領的通訊器,“好,那我先走了,通訊器聯系。”
阿竹目送江祈離開,他不知道能說些什麼,轉而把不解的思緒落在謝知衍身上。
謝知衍冷靜道:“在那扇門裡,她應該是看到了某些和這個副本有關的東西,剛剛在祭祀的時候也是,我看見她躲在寺廟外。”
阿竹眼睫顫了顫,“那你還讓、讓她去?”
“心不在這裡,誰又能攔得住。”
謝知衍笑了笑,這話更像是對他自己說的,“她不想說的事,就交給她自己去做吧。”
阿竹不能理解謝知衍的想法,又好像能理解,不是任何人的處理方式都像他一樣,于是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胖子謹慎地走來,插話:“我和刀哥也先走了。”
刀疤認為胖子這個步驟實在多餘,催促:“你跟他們說什麼,我們走我們的。”
阿竹禮貌地朝胖子告别,“路上、小心。”
謝知衍沒準備在這個房間裡待下去,“我想去祭品的房間看看。”
“江祈不是……”江祈不是去了嗎?
阿竹說了半句,足以讓對方聽懂他的意思。
謝知衍說:“她進不去,老妪不是說了嗎?任何人都别想靠近祭品,所以我才敢讓她去。”
靠近祭品,等同于靠近危險。
不靠近不一定沒有危險,但結合老妪的話,是相對安全的。
阿竹蹙了下眉,“任何人、進不去。那你準備、怎麼、進去?”
*
雨浸濕了衣裳,謝知衍随意擰了下衣服。
古鎮的路上到處都有水窪,大小不一。謝知衍保持通訊器暢通,探索的同時,注意這些水窪。
那間寺廟無疑是有問題的,他正在回寺廟的路上。
“走快點,祭品還等着呢。”
是老妪。
謝知衍刹住步子,快速躲入牆後探頭看去。老妪帶着一行人執傘趕路,她身後的人端着飯盒。
“動作都快點。”
以旁觀者的視角測速,老妪這行人可以是飄着走。謝知衍慶幸自己沒把白披肩脫下來,他把白帽帶到頭上,壓低帽沿,混入跟在老妪身後的人群。
【我草,主播居然沒被發現】
【主打一個渾水摸魚,說起來主播的技能是什麼啊?沒看他用過啊。】
【那把槍真的不是嗎?對了,有沒有大佬認識那把槍,我也算見識廣播,真看不出來那是哪個道具,什麼等級都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就對了,我也看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等級不止A。】
【???A級往上,那不就是S級。他運氣這麼好,一個副本開了兩個S級道具。】
【不是副本道具吧,我看過他籠中鳥的副本。】
【吵吵什麼,他活不活得下來還不一定呢,運氣再好有什麼用。】
【樓上的經常看頭巾直播吧哈哈,我是謝知衍毒唯,你給我滾出去,别打擾我看直播。】
“你們就在這等着吧。”
老妪一拂手,隊伍便停下來了。她拿走飯盒往屋裡走去,眼刀如風,“别讓我發現你們誰偷偷到這裡面來。”
這時候離開,太過晃眼。謝知衍站在隊伍的最後方,同其他人一起幹等。
雨水落在他旁邊的水窪裡,似煙花綻放,水窪邊沿似乎有傘的一角。
謝知衍視線向前,兩個執傘的人腳下也有水窪,水面倒映着雨天,唯有雨和天。
這行人趕路太急,他為了跟上速度,沒辦法關注沿途的水窪。
謝知衍垂眸,目光回到一開始注意到的那個水窪裡。他擡腳,往水面上踩去,水窪随着他的力道擴散,缺失的畫面補全部分。
水中住着個青年,面部被水波模糊,他撐着白傘,一身白衣,靜雅溫柔。
“走吧,我們回去。”
老妪空着手回來,走到謝知衍這邊,謝知衍把頭垂着很低。她詫異道:“你這行怎麼是一個人?”
所有的視線在謝知衍身上交彙,他思索着如何開口,忽然一道女聲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