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明最近有些煩悶。
因為手受傷,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是由江陌雲照顧。
與之前相比,江陌雲确實是聽話了不少,克制了不少,但也隻是不到最後而已,可對他的挑逗卻是未曾減少。
很多時候,他都以為江陌雲是真的要做,但最後卻也隻是點到為止。
長此以往,顧長明莫名有些火大。
偏偏他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任由江陌雲胡鬧。
一再的被調戲折磨,顧長明覺得,他早晚得出問題。
晚上的時候,顧長明躺在床上,已經準備要休息了。
但江陌雲又在不老實了。
江陌雲卻不知從哪兒找了些畫本出來,在他面前翻看起來,還頗有興緻的拿給他看。
畫本上所繪内容,簡直不堪入目,顧長明隻是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眼,不再去看。
但僅僅隻是看了一眼而已,他的腦子裡,竟是開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起來。
偏偏江陌雲還不知收斂,不斷追問:“君更喜歡哪種?”
見得不到回應,江陌雲便自顧自的翻看起來,“這上面好多,都從來沒試過,君之後和我試一試好不好?”
“我覺得這個好像可以,下次先試這個好不好?”
顧長明不知道江陌雲指的是哪一個,更不會去看。
見始終得不到回應,江陌雲也沒心思再看這些了。
他把畫本收了起來,趴在床上看着身旁的人,輕聲說道:“在君出去的那段時日裡,我便一直在想君。”
“這上面的東西我都看了好幾遍了。”
“我那天做了一個夢,就是夢見君和我在一起。”
“真想那是真的。”
“真想馬上就和君在一起……”
顧長明握緊了拳頭,江陌雲再這樣說下去,他真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可江陌雲還是不知收斂,依舊在說道:“想和君在一起。”
“想要君,每時每刻都想……”
顧長明終于忍無可忍,冷聲呵斥道:“睡覺!”
“哦。”
江陌雲不說了,但卻湊了過去,想抱着顧長明睡。
此時被江陌雲觸碰,顧長明整個人都緊繃着。
這個狀況,肯定是睡不了了。
顧長明黑着臉,起身下了床,坐到了案桌前,胡亂拿了一本書翻看了起來。
見到顧長明這樣嚴肅冷漠,江陌雲理所應當的以為是自己将人惹生氣了,急忙追了過去,“君,我錯了,我之後不會這樣了。”
“我不胡說了,君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江陌雲還想上前,便被顧長明冷聲呵退,“我讓你過來了嗎!”
聞言,江陌雲不敢再上前,隻好乖乖守在不遠處,依舊在不斷道歉,“君,我錯了,别生氣了好不好?”
“我之後不這樣了。”
顧長明盡力不去看面前之人,但腦子裡的那些畫面卻是怎麼都消除不了。
他嘗試着靜下心來,面前的書他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他好不容易才将身上那團燥火壓了下去。
待冷靜下來之後,顧長明終于起了身,走到了江陌雲面前。
江陌雲一臉委屈的看着他,這副模樣,險些讓他方才的努力白費。
顧長明移開了眼,伸手将人拖了回去,“睡覺。”
——
自從那件事之後,江陌雲老實了很多。
他依舊會陪在顧長明身邊,依舊會和顧長明一同處理公事,但言語上、所為上,都收斂了許多。
顧長明依舊是很多事要忙。
江陌雲犯了困,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多了一件披風。
一旁的顧長明依舊在忙着處理公事,案桌上燭火搖曳,光影在他沉靜的面龐上跳躍。察覺到身旁有了動靜,顧長明緩緩擡起頭,輕聲說道:“醒了。”
江陌雲輕輕點了點頭,聲音還帶着初醒時的慵懶,問道:“我睡了多久?”
“半個時辰。”顧長明回答道。
“竟然睡了這麼久。”江陌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久。”顧長明溫聲說道:“這段時間,你确實辛苦了。”
“本來打算帶你回去休息,又怕驚擾了你,才沒敢輕舉妄動。”
江陌雲眼中的笑意更深,轉而問道:“最近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沒什麼要緊的,隻是……”顧長明拿出了一封信,說道:“絕意谷谷主來了書信,季文澤要過來小住一段時間,這幾天應當就會過來了。”
提到季文澤,江陌雲就有些頭疼。
雖然季文澤曾幫過他,但他與季文澤之間的相處,實在算不上融洽。
但季文澤要前來,他也無法阻攔,隻好無奈的笑了笑:“那個季文澤很崇拜君,這次過來,也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花樣。”
顧長明看出了江陌雲心中的苦惱,出言安慰道:“我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些過節,他若是有冒犯之處,你别放在心上。”
江陌雲笑了:“我又豈會跟一個小孩計較。”
盡管他與季文澤之前确實有些不愉快,但季文澤畢竟還隻是一個毛頭小子,所以他從未将那些不悅放在心上。
但其實若真是論起來,季文澤也不算是小孩了。
早些年絕意谷發生了一些變故,季文澤受了牽連,被冰封了十年。
若是沒有那十年冰封,季文澤該是比顧長明還要年長一些。
——
顧長明的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自然而然的,江陌雲便又被趕回了追雲閣。
沒有江陌雲時刻糾纏,顧長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久之後,季文澤便到了十絕山莊。
按照規矩,人被安置在了四方苑。
因為是絕意谷的少主,所以十絕山莊對其也是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