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玫瑰的默許,被淚水濡濕的唇當然得寸進尺地繼續,沿着沒在細白皮膚下的青筋蜿蜒而上,吮掉了不時滾落的露水。
舌尖靈活地穿過指縫,恰恰觸到了細膩的眼睑,忽然找準了定位似的,開始上下勾索,掠奪着花蕊上懸滴的汁液。
beta輕輕喘了下,小幅度掙紮,退了半步,以防貪吃的妖把自己拖進水裡。沒想到這一舉動反倒誘着受傷的水妖環着他的身體,撐着池邊上了岸。
安索掌根支撐着身體坐在地上,腳趾摳着水池邊,指甲泛着用力過度的粉白與青。
「别玩了」
「是他先動手的!安吉爾你不能誣賴我!」
「……」
你但凡克制一點呢。
「從一開始想以長輩的權威壓制我,擺弄我,發現行不通則換了方案,想以欲念引我沉淪,陷于他的美貌,匍匐在他的腳下,最後狗一樣聽他使喚。」
「安吉爾,這些你可是全程看在眼裡的。他是你爸爸,我也是你姐姐呀,不好太偏心的。」
安啟一邊陪着安索演,一邊和安吉爾賣慘。
「不……」
「不信?那你等着看,他必然還有手段。」
要不把她搞回來做什麼,家裡放個搶爵位搶财産的,是覺得日子過得太順太無聊,給自己添點堵麼?
「……」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想駕馭我操控我的人生?你好像恢複了很多啊,安吉爾,是越靠近王城越清醒?你不會聯合别人把我搞死,然後霸占我的身體吧?」
怕怕。
「别搗亂」
「你知道」
我知道什麼呀?知道安索不是你爸爸嘛。那你還護着他,她不服!安吉爾應該偏心她才對。打定主意要教訓玫瑰的某人開始岔開話題。
「你看,他又在釣我!」
安啟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安索。
beta被吓到似的,膝行幾步,便脫力伏卧在地,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回望。
「哇!他爬了那麼久,還在我伸手就能抓回來的地方。」
「.」
想死。
安索腳背繃着,腳趾緊張地抓着理石地面,眼裡滿是驚懼。他有些看不懂alpha的情緒,她目光灼灼,像是有心追捕一隻獵物,又像在逗他玩?
「那我不得成全他的小心機?」
成功把安吉爾怼滅火了,安啟垂眸掩住了笑意,長臂一伸,捉住安索的腳腕往回拉。
beta驚恐地掙紮,不停地蹬腳,一邊小心翼翼查看着自己與安啟之間的距離,一邊撐着地面往後蹭,可惜光滑的理石地面被濺落的水塗抹,根本無處着力,beta的掌根時不時打滑,帶得他整個人向後仰倒,手肘重重磕在地面,逃了不足半米,兩隻手臂已經被他自己弄得青青紫紫的。
他最終還是絕望地被野獸拖回身下。
眼淚被舔盡,睫毛連着眼瞳都要被吞吃,安索吃痛,隻好向alpha送上唇舌,求她放過脆弱的眼睛。
然而還是不夠,臉頰、下巴、喉嚨、鎖骨,所有有水流途經、聚集的地方都被探索、被劫掠。她的唇齒就像貓科動物的舌一樣,長滿細小的鈎子,吮咬癡纏,所過之處,刮地三尺。
beta的皮膚嬌軟,被這樣粗魯的對待,很快泛起絲絲縷縷的紅痕,又痛又癢。他想求她輕些,又反抱住野獸的頭顱壓向自己的頸子。
安索小聲嗚咽着,身體無力地蜷縮,下意識躲閃着,然後本能地掙紮、被壓制,逃跑,被追逐,一次又一次被抓回懷裡撕咬玩弄。直到她的喉嚨裡發出小小的咕噜聲,宛如一隻被滿足的獸。
安索徹底癱在了地上。
瞳孔的光散亂,像被磨花的粗玻璃面。身上屬于alpha的黑發蜿蜒,毒蛇一樣,纏住了他的身體。
通訊器震了震,安索艱難地把手腕拖到眼前。
「塞萊斯特我明早安排人送過去。」
倒也不必這麼急。
她還是有攻擊性的,隻是需要慢慢引導,慢慢發掘。
安索的身體細微抽搐了下,神思散了散,又重新拉回現實。現在母親答應把塞萊斯特送過來……也好,她還是拘謹了些,明明渴望到要把他撕碎似的,嘴唇也不敢往脖子下面去一點點。
安索腳尖動了動,卷着alpha辣眼的褲子。
安啟懶洋洋看他,每當褲腰往下掉了一寸,就重新提上去,戲弄家貓似的。
“來,幫我把頭發擦幹。”
安啟虎口卡着安索的腳腕,修長的手指撚着他腳背的青筋搓揉,目光朝吐水的雕塑看了眼。
半藏在陰影裡的男仆從後面轉出來,溫順地跪在地上,把安啟披散的發絲一縷一縷攏在掌心,緩緩梳理,當然,也沒落下家主腳趾縫間的那些。
安索瞥了她一眼。
看樣子她是不打算繼續了,有點掃興。還是太克制了。塞萊斯特送過來也好,純潔柔軟的小白兔白送給她磨牙,說不定她咬一口,吞下肚,發現美味又易得,就會放開了去掠奪。
第二天一早,安啟吊着胳膊走到一樓餐廳,發現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