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萊斯特……”
“唔。”
塞萊斯特嘴唇開合,舌尖碰了碰安啟的虎口。
“塞萊斯特,還癢麼……”
“嗚嗚。”
“還癢啊,我們可愛的塞萊斯特大概是在換毛。”
安啟額頭抵着少年的眉心,濕潤的綁帶在兩人的臉側晃來蕩去。搔得塞萊斯特的臉癢癢的,但和那種癢又不一樣。他不想将其剖出,隻想追逐。牙齒緩緩磨了磨有些粗糙的紋理。
“小動物換毛呢,都要去舊迎新。新毛堅韌,所以刺癢癢的。有翅膀的種族還要更難一些,它們要把包裹新羽的鞘啄開、梳理,主動棄去舊羽。”
“塞萊斯特就是一隻展翼的小鳥。”
話落的瞬間,塞萊斯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動起來,雙拳緊握,蝴蝶骨向後張着,急速分泌的汗水瞬間浸透了安啟的衣服。
“我們先從飛羽開始。”
安啟聲音和緩,動作強硬地掰開塞萊斯特攥緊的拳頭,把柔韌的手指一點一點捋直。五指順着塞萊斯特的右手指縫溜進去,然後膝蓋蜷起,将兩隻展平的翅膀尖完全壓住,避免他重新摳進掌心裡。
“好了,長長的飛羽換完了,小鳥要伸展羽翼了。”
安啟手掌攤平,掌心順着少年的脊背和肩線輕輕推撚。塞萊斯特張緊的蝴蝶骨慢慢放松下來
“根源在腺體,不安撫還會反複。”
木然站了許久的安索終于開口。
“你看我還有手?”
安啟炸了,她都快被汗泡發了,渾身黏膩,滑得使不上勁又要拼命去施力,看又看不見,也不知道塞萊斯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某人倒好,兩手一背,不知道幫忙,不看實情,臨了指揮一句。
也不想想這是誰家的孩子!
密集的汗順着安啟的額頭滾入綁帶,積滿又滲出,好像在哭似的。安索被呵斥,心中本來升起的怨氣立刻散了,猶猶豫豫地向前邁了一步。
她全身都在使勁,用盡每一分力氣,卻不帶一絲欲念,隻是想阻止塞萊斯特傷害自己。
安索心底忽然冒出個想法。
塞萊斯特說不定會分化成Omega。
他們也試過讓親近的Alpha或者Omega引導少年們分化,陽光明朗的,穩重自持的,可無一例外的,見到綻放到極緻又脆弱到極緻的美麗,他們的信息素爆發開來,滿滿的都是——摧折他,占有他,把他們氣息吞食殆盡。于是那些可憐的少年們顫抖着,瑟縮着,收回羽翼,任由欲望和力量退去,變成一個個平凡的beta。
“不是我不想幫忙,是他不會讓我靠近的。”
在安啟的眼神催促下,安索終于走到跟前。伸手試探性地碰了下塞萊斯特的肩膀。少年舒展的脊背驟然繃緊,汗濕的腦袋一個勁地往安啟頸窩裡鑽。
安啟生無可戀,想死,又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算了,救人救到底。”
被汗洗的水淋淋的臉貼上塞萊斯特的後頸,安啟小心用鼻尖蹭着少年的腺體。少年發出悶悶的嗚聲,回應似的反蹭着安啟的臉和下巴,身體慢慢變得綿軟,不再抽搐。
濃香侵襲。
安啟身體蓦然僵直,随後搖晃着,往一旁倒去。幸虧安索長了眼睛,及時伸出手臂。
安啟軟手軟腳地攀着beta的手臂,費力扯脫了縛住眼睛的布帶。
“你、利用塞萊斯特給我下毒?”
安啟拉風箱似的喘着。
alpha的瞳孔擴了一圈,眼周被血淚塗得亂糟糟的一片,帶血的白色布圈套在脖子上,看起來可憐極了,又透着莫名的色.氣。
安索手一抖,把人扔回了地上,又在對方控訴的眼神中,把人撿了起來。
“塞萊斯特分化成了omega。你應該是被誘發了易感期。”
不氣不氣,他不氣。
“哈?”
什麼易感期,她易感期才不……不,她根本沒有易感期!這就是毒!
安啟順着香味的來源嗅了嗅,瞳孔愈發散亂,缺氧似的急速吞咽着。
安啟撐着安索的肘彎踉跄兩步,試圖遠離毒源,又被追來的塞萊斯特帶倒,栽歪着撲倒在地。
安索低頭看着纏作一團的兩人,緩緩收回了手。
她很好,對杜普雷家很有用。如果塞萊斯特被她深度标記……她會更容易被挾制。
“嗚嗚,我被蛇纏住了。救救……”
安啟的手臂胡亂揮舞着,扯住了安索的褲腳。安索垂眸看她,原地站了許久,終于還是蹲下把人帶了起來。
纏在安啟背上的塞萊斯特軟軟地枕着她的肩。一雙血眸定定凝視着安索,冷酷又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