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利用omega拴住安啟?才接回來就打算操控她的人生?”
塞缪爾語速不疾不徐,卻凜冽,帶着明顯的壓迫感。他已經有易感期征兆了。安啟在更高濃度的信息素裡浸泡許久,狀态隻會更糟。
“如果她是那麼容易掌控的人,閣下怎會輕易讓她脫身。”
安索緊盯着塞缪爾的眼神,認真分析着他眼中的情緒。
焦躁、渴求、恐懼?他在渴求什麼,又在恐懼什麼?
這座别墅和羅斯莊園說起來很近,但實際上主建築所在位置,直線距離何止千米。而法瑟因來的這麼快——顯而易見,他原本就在附近。
他在做什麼?
他是一直關注着安啟麼。
“塞萊斯特的分化是個意外,如果你晚一步來,人已經被送走了。”
安索讓步了,在他沒徹底掌握她之前,不适宜和她親近的人撕破臉。
話音方落,抱着塞萊斯特的高壯仆從出現在樓梯轉角。羅拉持扇朝塞缪爾點點頭,轉身走向停在院中的特制馬車,女仆緊随其後。
“失禮。”
追随Omega離開的視線收回,恰好瞥見落地窗邊的身影。塞缪爾颔首,越過安索大步走過去,俯身查看安啟的狀态。
“她正處于易感期,或許法瑟因閣下有随身帶着抑制劑?”
塞缪爾聞言直起身,打開通訊器,正打算給候在門外的林恩發信息時,被沙發上躺屍的人抓住了手臂。
“不是易感期。”
“我中毒了。”
安啟看着他。擴大的瞳孔在陽光下細細顫動着,水光流離,是身體和毒素正在對抗。
對上那雙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眼睛,不隻是塞缪爾,聞言過來打算解釋的安索也怔了下,心底升起些不可言說的想法。
現在的她看起來不那麼精明的樣子。
被安索帶着惡欲的眼神吓到,安啟默默捂住後脖頸。beta生起氣來也很兇。
“我沒說是你下的毒。我隻是描述問題。”
“是,她是中毒了。”
安索被她逗得嘴角翹了翹,微微下垂的眼尾因為笑意挑起了小小的尾巴,忽然變得明朗妩媚起來。
“信息素中毒。因為塞萊斯特的信息素味道是曼陀羅,咳咳……”
說到後來,安索語氣中的笑意幾乎不可抑制地流瀉出來。差點失了儀态。
塞缪爾壓住了額頭蹦起的青筋。
“你被杜普雷家的Omega誘發了易感期?”
無論是杜普雷家出了個Omega,還是安啟被對方誘發了易感期,這兩個消息,都讓他心煩,後者甚至讓他惡心。
“沒有,别晃。”
“晃什麼?”
他沒晃。
“我好暈。躺得好累,扶我起來坐會。”
安啟伸手扳住塞缪爾的肩,樹袋熊一樣挂了上去,腦袋枕在他肩頭。
好渴、好幹……
茶……
沒等塞缪爾反應過來,灼熱的氣息從肩窩一路爬到後頸,包圍了腺體。
“嗚,嗷——!”
安啟被揪着後脖頸甩了出去。像被路人打飛的毛蟲一般,旋轉、落地,腳一軟,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你咬我!”
塞缪爾氣得手抖,咬alpha腺體,這是正常alpha能幹出來的事?
“你不是也咬過我。”
毛蟲被吓到,緊縮的豆豆眼可憐巴巴地回望。然後蠕動蠕動,從厚厚的毛毯裡,把屁股挪到了安索腳面上。
呼!涼快多了,汗都彙聚在尾椎附近的凹陷裡,再被太陽底下曬過的長絨毯包裹,那感覺,糟心極了。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隻是咬了她的耳朵!這和腺體能相提并論麼!
褲腳很快被洇濕,汗順着腳背濡濕了腳趾縫,藏在鞋中的腳趾動了動。
有點癢,安啟擡頭,恰好她背靠的“柳樹”垂眸。
四目相對,安索再次擡了擡腳。
腳上停留了一隻黏糊糊的毛蟲,想踢開,又覺得這惱人的小東西可能還有點用,比如說——化(膈)蝴(應)蝶(人)。
“我倒不知,法瑟因伯爵的腺體比未來普蘭缇克侯爵的腺體要尊貴一些?”
塞缪爾氣得眼眶都紅了,但他不能明說。咬腺體還可以解釋為攻擊性,錯覺或是本能,但一個alpha咬另一個alpha的耳朵,那就是純純變态了。他還想要臉,但顯然,安索不會是能幫他保守秘密的那種人,他隻會添油加醋地利用。
塞缪爾的眼眶更紅了,身體隐隐顫動着。
不太妙。
“或許法瑟因閣下有安排随身侍從送抑制劑?”
他的通訊是不是沒發出去?
安索有些不安,剛打算叫人進來。視野忽然變黑。
該死的!換個Omega你敲他後頸試試!
塞缪爾跨過躺地闆的安索,啞着嗓子,撥了個通訊出去。
“把這棟别墅裡人清理一下。”
一陣沖突和驚叫聲過後,連啁啾的鳥鳴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