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留給法瑟因,不該讓你被他欺侮。你可以報複我,可以向我傾瀉,可以、可以……把他對你做的,都對我做一遍。”
帶着點濕潤觸感的舌纏着她的指節,見她玩味地看過來,又假意推拒,細細密密的軟粒推擠着指腹,牙齒小心磨着她手指側邊的繭子,追着吞掉溢到指縫間的水澤。直到柔軟的上颚被指甲戳痛,才嗚咽着退去一點,也不知是求饒還是在求歡。
「請問,你說的随意,是為所欲為的那種随意嘛?」
安吉爾:“……”想罵人。
「都說了」
「随你」
問問問問,她才剛成年!總問這些她沒經曆的!她人都快麻了!
「誰老婆誰管!」
哇!磨牙的聲音。
「真不容易,惜字如金的安吉妹妹又開始有标點了。」
「所以,夫人是可以繼承的呗,那沒問題。我一定盡心竭力拿回屬于你的土地和财産,作為報酬,人我就笑納了。」
安啟随手從一旁的躺椅上扯了條浴巾。她喜歡柔軟的生物,當然無法抗拒一朵玫瑰的垂憐。
唉,她當初僞裝的是Omega就好了,就能光明正大地把人睡了。現在還要遮遮掩掩,不知道安索發現她是個Omega會是是什麼表情,一定很炸裂。說不定還想翻身。
“是要在地上麼?”
比鴿血石還要清透的眼眸水光波蕩。
“地面好硬,會硌,你可不可以輕一點。”
安啟沉默。她隻是想把某人穿了比沒穿還誘人的身體裹起來。雖然從這裡走到三樓也不會碰到什麼人。
見她表情不太好,安索立刻改口:
“不,不用了,是要懲罰我對嗎?”
安索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主動啄吻了下她的喉結。手肘撐着地面,從她腿上爬下來,往理石池邊躺過去。
“我知道了。你怎樣對我都可以,可以重一點的,我不怕疼。”
雖然這麼說,beta咬唇從睫毛底下看她的樣子可憐極了。
她是一個有道德有底線的人。安啟在心底猛猛地敲打自己。
“我沒打算和你在地上。隻是你的衣服濕了,會弄髒我的床。”
她吃一點,就吃一點!
“這樣嗎。”
繃得青白泛着粉的腳趾沿着她的褲縫滑動。Beta小心睨她。
“可是,即使擦幹,也會再弄髒的。”
「我上輩子大概是修佛。」
所以這輩子妖精纏身。
安啟勾着beta的腰把人帶到懷裡,浴巾一纏,大步向外走去。
“先生。”
面生的男仆繃着臉。對上滿身狼藉,躺在小輩懷裡的家主,怔了三秒,直愣愣地遞出了手中的托盤。仿佛刺出了救家主于水火的利刃一般。
“收到了王宮送來的請柬。”
這是誰安排的沒眼力見的東西!
安啟莫名松了口氣。
感受到她明顯的放松,安索氣得直哆嗦,指尖陷進她肩胛的縫隙裡,差點把她的翅膀掰掉。
真讓你吃又慫,沒用的東西!不會真讓法瑟因玩廢了吧?
察覺到他的糾結,安啟笑彎了眉眼。逗玫瑰就是很好玩。
————
這是安啟來王城首次參加舞會。
安索隻送她到王宮門口,自去赴海麗耶陛下的邀約了。留下安啟随着侍從七拐八拐,成功把人跟丢,獨自一人在花園小路上徘徊。
喬木高大繁盛,灌木低矮密雜,還有繁雜錯落的藤蔓花朵,交織成龐大的迷宮,安啟四處打量,發現路過的每一處的造景都相似,又不盡相同。
正當安啟轉來轉去找不到頭緒,打算直線突破時,一個不明物體從她身前的灌木叢鑽出來,哇嗚一聲,被衣領勒住了脖子。
“救!”
栗發棕眼,雙手帶着白色手套的少年,舉着一對小爪,小狸花似的張牙舞爪,朝她求助。
安啟捉住那隻雪白但不太紳士的小手,遠離自己的胸口。
“閣下,我可沒帶更換的禮服。”
她的衣服,報廢頻率可以說是非常之高。三個裁縫不夠供應她一個。
“好嘛,對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沒站穩。”
在安啟的輔助下脫離灌木叢,成功站直的小狸花吐了吐舌頭,捏着并不存在的裙擺朝她行了一禮,頭發上勾着的粉紫色牽牛花還連着截綠色的細藤,随着他的動作朝安啟招了招手。
“詭異。”
安啟嘀咕了一句。看着狸花錯身越過她,施施然走遠。想到那朵小花,放棄了暴力突圍的想法,沿着鵝卵石小路,來到一個岔路口。
“早知道剛剛問下路好了。”
安啟最終選了草木不那麼茂盛的那條,以免鈎花了禮服,還破壞了盛景。誰知一隻橘貓從樹上掉下來,裹着細刺落進安啟懷裡,針型的葉片差點紮到安啟的臉。
“咦!”
貓貓金桔色的短發帶着一種肆意生長的淩亂感,大眼瞪得溜溜圓,奶白的皮膚上還有被樹枝刮擦的痕迹,像極了貓胡子。
“人類(劃掉),可以放我下來嗎。”
聲音清爽甘冽,汩汩流過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