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
沒事去調戲即将分化的少年。
什麼清甜甘冽,怕不是誤食了對方混在唇脂裡的促分化劑。裡面調和用的神泉水對她這個外來者來說,和透骨之毒差不多,而且不是一朝一夕能消弭的。
阿茲特心軟了一瞬。
安娜和那頭鹿可不會這麼脆弱。神泉水對她們來說隻是日常洗禮。
指尖壓着那點濕潤的布料撚了撚,阿茲特歎息着壓低身體,咬住了薄軟的,持續輕顫的眼皮,連同綢帶一起。
“求我,安啟。”
她什麼都不知道,他可以對她放縱一點點。
“我可以幫你。”
眼球滾動着躲閃,安啟想要偏頭,但做不到。她能動的,隻有眼球和——舌頭。
“唔。”
有濕軟觸上他臉頰的肌膚。
“好涼。”
一聲從鼻腔裡發出的呻吟,帶着潮濕綿密的侵略感。
“像冰沙。”
混着一片片沒打碎的冰碴,紮心、碴胃。
安啟深深吸氣。她現在合理懷疑阿茲特自導自演挖了坑等她。
“醫生你今天穿了什麼,似乎是很粗的料子,我聽見它們擦過你的皮膚時,那挲挲的粗粝的摩擦聲。”
“很快就會泛紅吧。我有些嫉妒。若是把那糟糕的料子換成我的手,或者我的嘴唇……”
鏡鍊突然被勾動,被她的描述勾得心神蕩漾的阿茲特條件反射地抖了下,瞳孔顫動。曾經有過的窒息感再度湧現,阿茲特呼吸滞了滞,擡頭和安啟拉開了一點距離,垂眸看她。
Alpha白皙秀美的臉上挂着些不知是淚還是什麼的,水線黏連,綢帶是被汗洇過的深酒紅色,遮住了她大半面容,隻露出秀麗的鼻尖和精巧的下颌,豔色的唇正惡劣地勾着。
金色細細的鍊子爬過她的臉頰,沒入嘴角,和一抹殷紅糾纏,在齒間若隐若現。
是他的鏡鍊,被她卷在了舌底。
阿茲特的心重重跳了下,奮力把湧上齒間的喘息壓了下去。
脆弱、糜豔、妖冶,同時出現在一個alpha身上。
“吓我?”
“對不起啊醫生,可它磨得我太癢了。”
她在逗弄他。
“癢?”
“剛剛不還痛的直哭?”
都這種樣子了,還想着戲弄他。
阿茲特恨得牙癢,心又酸軟得厲害,直想剖出來丢給她,随她揉捏逗弄,用力揉碎才好。
不……不可以。
阿茲特艱難地吸了口氣,緩緩把鏡鍊從她舌底拉了出來,在她還算幹淨的小半張臉上擦了擦。
他不能示弱。
她會得寸進尺的。會把他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這隻壞心眼的大貓。阿茲特手一軟,勉勵扶着床沿,差點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癢。
全身都在叫嚣,嚷着,要得到她。
“是啊,骨頭痛和皮癢并不沖突。”
皮癢?
“咳咳。”
阿茲特笑得連續嗆咳,微微晃動的鏡鍊帶着溫熱濕意搔了搔鎖骨,攪得他隻想直想把自己剝開。不,不能他一個人這樣狼狽,他要她哀鳴、低泣,要她眼裡映出她自己哭花的臉。
阿茲特壓下興奮的低吟,勾手挑掉了綢帶。
被光刺激的瞳孔驟然縮小,又慢慢擴開,推着氤氲的水花層層向外翻卷,沾濕了睫尾,沒入鬓發。
像一泓清泉,水流汩汩,往外溢着甘甜的水。
“呵。”
阿茲特捂住臉,掩住了焦渴的雙眸。
想要她,就現在。
眼尾泛起靡麗的色彩,指尖掐進臉頰的軟肉裡,阿茲特渾身顫抖着跪在床邊。
“安啟……”
“安啟……”
寬大的祭司袍開成灰白的花,鋪了她半邊身體,阿茲特身體蜷縮着伏在上面,臉頰和嘴唇隔着粗糙的布料磨蹭着安啟的胸口。聽着她熾烈的心跳。
呻吟碎在齒間,揪着衣襟的五指收緊。
“你會屬于我的。”
不要改變,不要記起……
忘記你的故土,忘記你的任務……
愛這裡……
愛我。
一柄細劍懸垂在安啟眉心,流光溢彩,帶着細閃——閃電?
“請問您這是要褪豬毛嗎?”
“誰會把自己形容成豬啊。”
阿茲特笑得肩膀直顫,但手極穩。劍鋒一轉,劍尖點在安啟手腕,下一秒,光弧四濺。
“嗚!”
一聲壓抑不住的哀鳴從胸腔泵出來。安啟的身體震了震,癱下去。血線從眼角向下蜿蜒,像瓷器裂了條縫,碰一下,就要碎成無數片。
“别哭。”
唇追着那條血線落在耳邊。
“我在為你驅逐神泉水。”
“阿茲特。”
“嗯?”
劍尖沿着脈絡移動,電光連閃,白霧升騰。
“你是要把我剝開麼。”
她明明可以不這麼疼的。
“傻子,神泉水可不是疼一時就過去了。我不為你拔除,你這一輩子都要承受剝皮抽筋之苦。一時痛,和時不時的痛入骨髓,你要哪種?”
“唔!”
光弧跳躍,安啟指尖抽動,身體彈起又落下。
“阿茲特。”
“嗯?”
“你等着。”
安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