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很快便解決掉這裡的一切,隻是他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他示意千穗裡跟上。
他想要去看看究竟解決掉沒有,因為他覺得還有些不太對勁,所以也就隻能繼續往高樓層走去。
回頭看的時候,隻見千穗裡正跟在自己身後,離自己隻有幾步的距離。
“跟緊點我。”
千穗裡聽到後擡步緊跟在他身後,從與他隻有幾步的距離變成了隻有兩步的距離。
上樓的時候異常的沉默,因她本身就是個比較慢熱之人,加上與伏黑惠也不是很熟悉,所以千穗裡想破掉這個沉默也有些難。
她想找一些話題,可因為有些緊張,問出的話也比較的愚蠢——
“你覺得這裡面還會有咒靈嗎?”
伏黑惠腳步一頓,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往前走,隻是他走着走着發現有些不對勁。
等他回頭一看,發現千穗裡不見了。
千穗裡揉了揉剛剛與大地進行了親密接觸的屁股,環顧了一下四周,她正站在原先進來的大廳裡,隻是和她之前見到的模樣完全的不一樣。
剛才那破敗不堪的大廳仿佛從未存在過,她眼前的大廳地闆光潔反光,天花闆上那盞吊燈與她先前看的完全不一樣,此時熠熠生輝,連牆角都擺着清新、看上去生機勃勃的綠植。
前台小姐正微笑着接聽電話,員工們穿着整齊的西裝或工服,三三兩兩地從她身邊匆匆走過,手中抱着文件或外賣,步伐不快不慢,臉上雖有倦意,但卻透着真實的活力。
她還注意到門口一個臉色慘白,急匆匆往她這邊趕的人,或許是打卡快要遲到了,想沖上電梯。
她想側身讓開,卻發現那人竟從她身體裡穿了過去。
她愣住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是實心的。
但不知為何那人卻能就這樣穿過自己的身體,而且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是她腦海中産生的第一個想法。
她記得自己是跟在伏黑惠身後的,兩人要往更高一些的樓層走去,她當時隻是覺得眼睛有些癢,伸手揉了一下,等再次睜眼便發現自己來到了這裡。
還沒等她細想,她目光放在了一個看上去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的人身上。
那人站在前台旁邊的角落裡,與其他人一樣穿着員工制服,卻又和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他沒有和同事交談,沒有打電話,沒有趕着送文件。隻是靜靜地站着,低着頭。
等他往電梯這裡走來時,千穗裡注意到他臉上跟平淡,不像其他人那樣帶着疲憊又習慣的情緒,而是一種麻木的空洞感。
更詭異的是,在他腳邊地闆上,她竟然看到了一縷幾乎透明的黑氣緩緩升騰,那是她在進來時曾感知到的咒靈怨氣。
“不對。”她低聲自語,這人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或許這就是她的任務,尋找咒力源頭。
因此,在她看到那人跟着其他人進了電梯之後她也跟着擠了進去。
那人似乎沒有工作任務,不急不慢地走着,來到了二樓。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樣,二樓是最幹淨最整潔的辦公區。
哪怕現在正處于工作時間,但二樓氛圍卻異常的舒服。
千穗裡原以為那人的工作崗位是在兒樓,但她隻見那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可愛的玩偶挂件遞給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孩子後便離開了。
在千穗裡跟着那人離開前,她還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個女孩眼眶微紅。
或許是認識的人。她是這樣想的。
但她依舊沒有放下跟随那人的腳步,慢慢地她發現這人好像并不是這家公司的正式員工,因為在高一些的樓層,他并不能進去。
拒絕的理由是他沒有權限,千穗裡和他站在電梯門口,看着電梯上通紅着幾個大字:【您沒有進入的權限】,一時間她都想忍不住出聲安慰一下他了。
但想到自己會穿過他的身體,所以也隻是擡起手虛虛地拍了一下,假裝安慰。
不過他似乎有另一個方法,就是——走安全通道。
和他一同從低樓層爬到最高樓層的千穗裡内心已經開始想罵人了,她想或許自己現在比咒靈的怨氣還要大。
他們在二十五樓停下,那人仿佛早就來過無數次一般,熟門熟路地穿過走廊,最終站在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門前,擡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在靜默的樓層中顯得格外突兀。
沒過多久,門“咔哒”一聲從裡面打開,一位穿着得體的女秘書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本帶着職業性的微笑,可當她看清門外的人時,那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眼中浮現出一種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