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崎野薔薇握緊錘子,虎杖悠仁下意識擺出戰鬥姿勢,而伏黑惠則已經迅速回過神來,冷靜地一甩手,影子瞬間擴展出去。
“玉犬。”
伴随着結印,黑影中猛地躍出一黑一白兩隻玉犬,低伏着身子,露出獠牙,瞬間朝那角落裡的身影撲去。
卻像是撲向空氣一般,兩隻玉犬從那身影中直接穿了過去。
“是假的。”
伏黑惠臉色一沉,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釘崎野薔薇低聲咒罵了一句,虎杖悠仁也皺起了眉頭。
“人不在這裡。”他警覺地環視四周,“這是誘餌,那個滾蛋在玩我們。”
就在這時,
“哈哈哈哈,真是聰明啊。”
一陣粘膩、帶着譏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像是從空氣中滲出,夾雜着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低笑。
“擡頭看看,我在這呢。”
他們齊齊一愣,幾乎是本能地擡起了頭。
下一秒,所有人的瞳孔都驟然收緊。
天花闆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了一張巨大的臉——正是那個上司的臉。
他的面部與天花闆融為一體,仿佛整個天花闆都是他的身體構成的。那張臉極不協調地橫在屋頂上,嘴角泛起詭異的笑容,眼球還跟着他們的行動轉動。
千穗裡看着那張臉,臉色瞬間慘白,胃裡一陣翻湧,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這也太惡心了吧。”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一邊壓下反胃感。一邊強迫自己冷靜的思考,為什麼來到這裡卻是女孩的身子上司的臉?
此時,時間已經容不得千穗裡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被鎖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裡,每一秒鐘都像被咒靈抓住喉嚨般窒息。怨氣在空中翻湧,那張詭異的臉若隐若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就像貓玩耗子一樣享受着這場遊戲。
“我們現在出不去了。”伏黑惠冷靜卻低沉的聲音打破短暫的靜默,“想活着出去,就隻能把它解決掉。”
“問題是,我們打不着他啊。”釘崎野薔薇語氣中帶着一絲煩躁,她要從腰間掏出一根釘子,對準牆邊那張不知何時從天花闆滑落而來的臉。
“給我碎。”她低聲咒罵,手腕一甩,釘子“嗖”地一聲精準射出,釘進了牆壁。
牆壁震了一下,可那張臉隻是模糊了一瞬,緊接着又浮現出譏諷的笑容,沒有受到實質傷害。
“他就像是和這個房間融為一體了。”釘崎野薔薇咬牙,聲音壓得很低,眼神卻愈發冰冷。
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笑聲在背後炸開。
“太弱了,你們太弱了哈哈哈哈。”
虎杖悠仁猛地轉頭,就見那張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背後的牆壁上,那笑臉幾乎貼着他的耳朵在說話。
“惡心死了你!”虎杖悠仁低罵了一聲,反手就是一記帶着咒力的重拳轟在牆上。
牆壁瞬間塌陷,塵土飛揚,一個坑窪印進水泥層中。
但——那隻持續了不到一秒。
幾道裂紋自動合攏,牆面很快就恢複了原狀,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虎杖悠仁喘着氣,皺着眉看那張臉又滑回了天花闆,還沖他擠了擠眼,譏笑未停。
千穗裡此時站在角落裡,眉頭緊皺。她掃視着這個房間,腦海飛速思索。這時,她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點。
“不對。”她低聲說,目光鎖定在一處空白的牆面上。
“你們看,這個房間沒有窗戶。”
她猛地擡頭,朝其他人說道。其他幾人皆是一愣,下意識地也跟着看向四周。
确實,這裡與剛剛路過的所有房間不同——沒有窗戶,甚至連一點光都沒有,整個空間靠的是頭頂的昏黃燈泡照明,完全封閉,密不透風。
“其他房間,窗戶都是統一的朝向和位置,可這個房間偏偏是個例外。”千穗裡咬着唇。
伏黑惠眼神一動,擡起頭看着面前牆壁的左上角。
“或許,這就是突破口。”
他的聲音淡淡,卻清晰有力。
“既然是領域構建的空間,那它也必須建立在某個邏輯框架之内。這個地方本該有窗戶,卻被他強行覆蓋了。
“他,應該就在我們看不見的窗後。”
他說着,緩緩擡起頭,盯住眼前牆壁的左上角,那裡看似隻是普通的一面牆。
“準備破開它,别被那張臉幹擾。那裡,應該就是他的弱點。”
既然已經找到了破綻,那就隻剩一件事,全力攻破那裡。
所有人都緊盯着那堵牆左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