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他還是克制住到嘴邊的吐槽。
心中憐愛無辜的炸醬面三秒後,還是更加偏心陪伴他更久,幫助他更多的小章魚,心中再一次朝着炸醬面道歉之後,臉上挂上勉強的笑容。
“小八做的很棒。”要鼓勵教育。
唐辛提醒自己,不能一味打擊孩子自信心。
即便小八看着完全不像是會被打擊到的樣子,但對方對待與他相關的問題上,已經算是相當好說話。
他不能一味否定對方,長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小章魚同樣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變成懂事的樣子。
更别說小章魚原來本來就不需要這些是非觀,這些是非觀屬于唐辛這個人類,而不屬于小章魚這些怪物。
被道歉的炸醬面其實也不太能理解唐辛這麼做的意思,在它看來小章魚的行為簡直不要太正常。
怪物之間更加講究的不是理,而是弱肉強食,誰更厲害誰就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奇怪的家夥咕。”炸醬面也說不清現在它的複雜情緒到底是什麼,但它确實沒有聽到過道歉這種說法。
它被拿走筷子,是它技不如人,就連暴走都沒能打得過那個小不點,那麼它的筷子就該是對方的戰利品。
再怎麼喜歡,也該遵守規則。
眼前這個聞起來特别香的同類,卻在用另一套規則,試圖改變一些東西。
炸醬面還沒意識到唐辛并不是它的同類,隻是覺得唐辛的想法和做法都不是一個正常怪物該做的。
奇怪的唐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炸醬面的态度讓他意識到,他的一些想法和觀念,似乎和這些怪物格格不入。
那些低等級沒辦法溝通的小怪還不明顯,像炸醬面這樣能溝通的怪物,就将他們之間的不同顯現出來。
他在以人的道德标準去要求這些怪物,唐辛突然覺得自己的有些堅持很可笑。
看向小章魚的目光更代歉疚,察覺到唐辛情緒不對的小章魚,擡起觸手在唐辛的額頭輕點。
一陣清涼之意從額頭處散開,就像是被塗抹了風油精一樣,讓唐辛一激靈,瞬間從消沉情緒中清醒過來。
【不用管這家夥的話,你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任何改變。】
它不覺得擁有自己堅持的唐辛有什麼不好,也不覺得唐辛必須融入怪物這個群體。
它們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存在,沒必要因為這片荒漠中隻有一個人類,就要這個人類融入怪物之中,以怪物制定的規則而活。
小章魚願意妥協,按照唐辛的準則去改變自己,那是它自己樂意,也願意将這種不一樣的堅持保留下來。
“它比你更怪咕!”炸醬面并不清楚小章魚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不妨礙它用一種奇怪的方式在安慰唐辛。
當事炸醬面本身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安慰人,它隻是在述說一個事實。
對于同類千奇古怪的性格,炸醬面可以說已經十分适應,對于唐辛那麼點奇怪,頂多覺得這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同類,而不會覺得它格格不入。
真正比較起來,其實小章魚對它而言更加奇怪。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可它确實又沒見過這兩個家夥。
特别是它以為它已經算是最厲害的那一批怪物了,結果這個不起眼的小不點,連本體都沒恢複,就輕輕松松将它給壓制。
這才是最奇怪的那一個。
這家夥真的和它們是同類嗎?那個香噴噴的同類,不會是被這個裝起來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小東西欺騙了吧?
炸醬面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賴在唐辛手掌上的奇怪章魚,它的目光太過顯眼,或者說身為怪物的炸醬面思想很單純。
根本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大多數時候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唐辛看着炸醬面的神情變化,就猜到它在想些什麼,其實炸醬面如果不是表現的太明顯,其實他是沒辦法那麼容易觀察到它的情緒變化的。
他也不知道創造這些怪物的家夥是怎麼想的,他見到的小章魚、凍凍怪和炸醬面都是豆豆眼。
一種卡通兒童畫風撲面而來,唐辛隻能說創造出這一切的人還挺有童心。
小章魚聽到炸醬面的評價不以為意,不過還是擡起觸手做出了一個彈射動作,炸醬面就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打中,晃晃悠悠跌坐到地上。
此時的炸醬面就像一個迷茫無助的孩子,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它什麼都沒幹,怎麼就突然坐地上了?
炸醬面不清楚,唐辛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略帶責怪意味捏了捏小章魚的觸手。
“人家都沒什麼威脅了,幹嘛還動手?”
小章魚任他捏,卻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
【下次還敢。】
炸醬面明顯沒什麼腦子,它不把對方打服帖,恐怕還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怪物之間的相處很單純,誰厲害誰就是老大。
手下敗将自然要無條件聽赢家的話,如果不提前在炸醬面心中構建好家庭地位,對方怕不是能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