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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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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笙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眼前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海,沒有陸地,沒有草木,腳下的海水從透明逐漸向遠方過渡,直到和遙遠的天際相接,模糊成相近的色澤。

這必然不是她手中原本那個須彌芥子,至少不是那個隻能放下一背包空間東西的須彌芥子……但此刻去探究這個,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意義。

初笙冷靜地默默擡頭看了一會兒毫無變化的天空,也不在乎這裡沒有幹燥的地面,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她沒有沉到水下,而是和澎湃的海水之間隔了一層透明的膜一般,懸浮着坐在了半空裡。

【……我說話你聽得到嗎?喂?喂喂喂?聽得到嗎有緣人?】

“首先我不叫喂,我叫初笙,其次……”

少女以一個有點滑稽的姿勢坐在水面上,手掌托着臉頰看着遙遠的海平面,語氣裡帶着一點平靜的死感。

“你到底想說什麼,麻煩快一點,我隔壁屋子裡還躺着個人呢,萬一被發現了我可不想解釋半天。”

【抱歉,初笙,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在這裡,外面的時間是靜止的,請不用擔心……等等,你是不是有點太冷靜了?】

那聲音疑惑道,【明明你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怎麼表現的卻如此平靜……當時評估也沒标注你的意志力異于常人啊?】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不說這個。”

初笙微不可查地怔忪片刻,很快便收起了這點異常。黑發黑眸的少女長的一派溫婉可人模樣,眼神卻十分犀利地發問道。

“千辛萬苦把人找來總要有個理由吧?也不必拐彎抹角了,你有什麼目的?”

【是這樣的,初笙,我們需要你來幫忙修複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

“老天,拯救世界這種活不應該是交給中二熱血少年的事情嗎?你找我這種沒救了的大齡青年幹嘛?”

初笙聽罷,頗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那聲音略微梗了一下,緩緩說道。

【因為華國的未成年防沉迷系統上線之後,我們簽訂用戶條約能夠生效的也隻有你們這群成年人……】

“……暫且不說那個槽點好像很多的未成年防沉迷系統,穿越前作為社畜我的特長除了吃飯就是上班,你們确定這樣的人也能幫忙完成願望?”

初笙語氣佯作輕松地試探道。

【我們還是經過了篩選的……你就很符合我們的設置條件,沒有很多太過親近的社會關系,可以更容易重新融入社會生存,哪怕後面回去發生一些性格變化也不會讓人起疑。】

“如果我不答應幫忙,你們要如何?殺了我嗎?”初笙笑了起來。

“這種事說出去簡直天方夜譚,正常人也不會馬上答應下來吧?”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是綠色安全合法的招工方,哪怕合作沒有達成也隻是會把這段記憶抹去再人送回去的……而且、而且,我們也不會讓你打白工啊!】

那聲音見她不信,急急說道。

【隻要你能幫我們完成這個任務,回去之後在不違反當地法規和公序良俗的前提下,我們可以為你達成三個願望!如何,有沒有感覺超級有誘惑力?】

“聽起來好像有點意思了。”初笙做出思索狀。

“但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騙你也沒有意義啊……】那聲音委屈極了。

【你以為從你們世界招人很容易嗎?華國那邊的前輩還是看我可憐才給我的這個機會,我要是害你,我不在世界意志這個圈子裡混了嗎!】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少女點了點頭。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的表情都是從容而平靜的,以至于那聲音再度發出了感慨。

【還得是大前輩送來的孩子靠譜啊,你才剛剛穿越過來,聽到這種事情居然能夠這麼冷靜,真是讓人意外……】

“好奇嗎?好奇你就過來和我面對面談,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欸?】

初笙注視着點點光芒在自己面前逐漸聚集起來,最後彙聚成一個圓滾滾包子大小的光團,晃晃蕩蕩地跳進了她的手心。

【我來了,所以為什麼?】

“這是你的本體還是意識寄托?”初笙伸手輕輕捏了捏包子的皮,手感和普通包子似乎并無二緻,隻是性質更偏向現代的解壓捏捏樂玩具。

【算是意識寄托吧,我是這個世界意志的一部分,也有人叫我小天道。像我們這種存在并沒有常規意義上的本體,但是你這樣碰我,我也會有一點感覺。】

小包子乖乖解釋完後,锲而不舍地問道,【所以,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

“為什麼我不驚訝?”

得到了滿意回答的初笙笑眯眯地伸出手來,在扯住包子皮的瞬間光速變臉并向外狠狠扯去!

“因為老娘根本就不是什麼剛剛穿越過來!混蛋家夥,你已經讓老娘在這個世界呆了十五年了!!”

【唔額你不要這樣——等、等等等等——】

小包子艱難地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

【你說你來了多久?十五年?!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在你的靈魂剛投入之後就來找你了————】

初笙,來自現代華國S市當中無數奔波社畜的一個普通人,在某天帶着一身疲憊下班的路上,眼睛一閉一睜就喜提更換生存地圖的超級大獎。

并且在沒有獲得任何解釋說明書的前提下亂七八糟地活了十五年,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還算可靠的師父,大約如今她早已魂歸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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