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福利院看望孩子們,又陪着玩了好多種費體力的遊戲。
李桑寶回到家衣服沒換就睡了,第二天才看到尹範的信息。
【要不你再退我一點?】
看着手機,李桑寶直呼内行。
她抛出去一個問題,換回來另一個問題。
這橫跨一個白天一個晚上的聊天,要怎麼繼續?
對着屏幕,李桑寶微提食指,好幾次沖動,想發個8塊8的紅包。
雖然對于中國人來說,8象征财富,但對于一個資産千萬甚至過億的人,她這樣搞,是不是有點不尊重?
權衡再三,李桑寶決心發個大的——888元。
就當她準備按下指紋時,被一條短信打到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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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一聲叫,李桑寶把手機背面朝外握在胸前。“算了,紅包不發了,我還準備辭職咧。”
對于李桑寶辭職與否,大老闆張風完全沒放在眼裡。
隻是梅岚出手了,這一點讓他忌憚。
梅岚知道他很多秘密,他發這麼多工資養她,就是想把她留在身邊監視防範。
這回,她為李桑寶出頭打壓曹運,是不是說明她其實一直都沒有把自己當成老闆?
張風這樣思慮,準備就此探探兩個手下的想法。
為此,他特意支開梅岚,把曹運和王廣美約到了辦公室。
“張總,那條視頻在你手上,是吧?”
王廣美瞥了眼身旁的曹運。
兩個“仇敵”因為共同利益,結成同盟,在張風面前一唱一和。
曹運接腔,“老闆,我和秦清清那邊談過了,她們要這個視頻。并且相關配套的營銷,數據跟蹤都交給我們。”
“你們把事情想簡單了。”
張風胳膊肘支在桌面,視線穿過兩個手下漸漸虛焦。
“假設,我是說假設這個李桑寶背後還有高人,我們又該怎麼辦?”
曹運肩膀往後一攤,目光射向王廣美,對于如何回答老闆,他慣常半試探半奉承。
“一個普通大學生能有什麼後台,有哪個老闆會幫她。再說她就來了這一個多月,能認識誰。老闆你才是高人,你就是我們這裡最高的高人。”
張風點頭微笑,幾分滿意幾分嫌棄,這員工雖智商不高但勝在忠誠。
他把頭轉向王廣美。
王廣美笑盈盈道:“對。師兄說得很對,不過張總說的這些絕對是大領導要考慮的。”
張風眼風掃了眼曹運,意思讓他多學點。
王廣美繼續講,“但我們也不能想的過于多,錯過了處理事情的時機。”
張風扯着上眼皮,皮笑肉不笑。
王廣美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兩條腿本來并攏放着,此刻她翹起二郎腿,下意識地捋了捋頭發,左歪着頭微笑。
“幾乎每個人都恐懼未知,恐懼沒有燈的夜路,恐懼沒有明确目标的未來。試想我們在一條黑巷子裡,不知道前面有狗有壞人,或者說前面有一堵牆擋住了,我們就不敢往前走。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往前丢一塊石頭……”
“别巴拉巴拉的,直接往前沖不就行了,現在治安這麼好,哪裡這麼多壞人?”
曹運生硬打斷。
張風咳了咳。“王廣美,你繼續。”
“我說的時機就是這個石頭丢得不能太晚。越早越好,很多東西就會明朗。”
把話聽到了心裡,張風怔頓,深蹙眉頭。
曹運緊盯着張風察言觀色,誤以為王廣美說的話碰到了老闆的雷區。
他伸出手指着王廣美,“有沒有必要把事情搞這麼複雜?”
王廣美笑而不答,視線卻愈發堅定。
忍不住反感,曹運重重拍了拍椅子把手,翻了個白眼。
王廣美波瀾不驚。
“曹隊,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容忍你,但請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王廣美的語氣雖禮貌,但眼神中的鄙夷并不想藏匿。
場面一度難堪。
收回思緒,張風朝曹運怒吼。
“怎麼回事?王廣美是女孩,你一個大老爺們,兇什麼兇!我都跟你說了,我們這行既是媒體又是服務行業,你這個認知這麼差,你現在這個水平你要我怎麼擡舉你?”
曹運喪氣垂頭。
張風又說:“現在給你一個任務,把石頭丢出去。”
一臉問号,曹運瞪眼。
張風無奈搓手,隻得解釋:“你不是要挾李桑寶說有封口費嗎?”
“對。”
“本來她就來這一個多月,能知道幾個秘密!又有梅經理這層關系,要不要封口費本來無所謂,不過你已經跟她這樣說了,就把這件事當作石頭。”
琢磨理解了片刻,曹運點頭說好。
他屁股已從椅子上離開,撇見王廣美穩如泰山,又坐了回去。
張風朝他叫囔:“你要幹嗎?快去。”
曹運立即跑開,他先去人事部找梅經理調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