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王君日後也就與個擺設無異了,大婚之夜王上就不曾回來,如今王上竟要離開京城且也不願過府。
止言扯了扯沈星辰的袖子以作提醒。
沈星辰回過神來,也不願被一衆人看了笑話,努力平靜道:“辛苦風侍衛了,勞請風侍衛回複王上說本君遵令便是了。”
“屬下告退,這便去複命。”風冷看着他那對平靜的眼睛,驚了驚。
婚後第一日就被下了禁令,眼睛還能如斯平靜之人想來也不多吧。
這樣一來,也不知王君要如何掌管王府。
畢竟,一個王君能獲得的權利皆取決于王上的寵愛。
沈星辰挺直脊梁,轉身回院。
先前他前去請規矩時,王上就道不可随意出府。因此即便王上不下禁令,想必他也是不會出府的。
可王上依舊下了禁令,于婚後的第一日。
怕是全京城的人都在看他笑話了吧。
不過那又如何,京城這些人看他笑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如今不過多添兩樣笑料罷了。
可想到他等了多時的王上如此待他,本是平靜的情緒也多加了幾分低落。
“公子.......羲王怎會這般做?”止言的語氣中透着濃重的擔憂和憂慮。
王君陪入府,王上卻如斯厭惡。
大婚之夜不歸府,婚後第一日便遠走它地并還下了禁令。
明白的人知道是羲王有政務要處理,可不明白的人隻會想這王君真是名不虛傳,竟惹得羲王在京城一天都不願多留。
可公子的好他們又怎會明白,就是京城四大才子站在公子面前鬥詩、鬥棋、鬥畫、鬥琴也赢不了公子一分吧。
公子隻是不在意,他總說他自己已經有了王上,且他的王上又是人中之鳳。
既如此,他又何必和其他的可憐男兒去争那些飄渺的虛名呢。
可惜那些男子不懂,總笑公子愚笨、胸無點墨,殊不知他們才是那些愚笨之人。
隻是羲王如此行事又如何讓公子在王府立足。
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看到羲王如此對待公子,日後做事自然會推三阻四,對公子的命令怕是也會不屑一顧。
“止言。”沈星辰淡淡看着他,輕聲叫道。
止言停下他的思考,擡頭看向他的公子。
隻見他的眼中平靜無波,可止言略微慌了起來,因為他知道公子生氣了,唯有生氣時公子才會對他這般冷淡。
到屋子裡後重重跪下,細想他自己剛剛說的話。
“止...不,奴兒錯了,求王君恕罪,奴兒不該置喙王上所做之事。”止言低聲道。
他看着止言,俯身将他扶了起來,道:“止言,我想你在我旁邊待久些,你明白嗎?”
止言瞬間落淚,低頭泣道:“奴兒明白,奴都明白。”
他知道若不是公子想讓他活得長久,斷不會如此教他。
“止言,記住,如今是在羲王府,不如在沈府一般有父君事事庇護,而我又不得王上寵,無論你我都必要謹言慎行方能在王府中活得長久。”沈星辰淡淡笑道。
誰要是看到他這幅樣子,怎麼都不會将他和那個傳言中驕橫跋扈的沈公子聯系在一起。
“奴明白。”
“無外人時,你依舊自稱止言喚我公子便是。”沈星辰搖頭說道。
又道:“至于王上這個禁令,你看不出來麼?她想告訴我,身為王君我必要安分守己方可以在這個位置上坐得久。讓我有個警醒。”
止言不懂,疑惑道:“警醒?”
“對,警醒,王上要讓我認清自己的位置,清楚我日後需以她為天。”沈星辰搖頭歎道。
可是我的王上啊,從幼時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天。
王上現在就是不喜他又如何,她總會喜歡他的。
他配得上她,他從小就為這件事努力。
傳言如何他一點也不在意,他的一切隻要王上知道就好,不需要别人作以評論,因此他從來不和别人計較那些虛名。
想到這裡,他的肩膀微微一垂。
可現在王上也不知道......
但是他卻忘了,愛情并不是誰配得上誰就可得的。
“好了公子,讓止言為你上藥吧。”止言一臉擔憂的向前取下他的面紗,面紗下的臉腫脹不已。
他極為怕痛:“嘶!止言輕些。”
止言一聽,眼睛一酸,差點又要流下淚來:“男子不比女子,一張臉本就要好好護着,可...可——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到底是記住了方才的教訓,不敢妄議主子。
“止言,莫哭,不礙事臉上也不會留疤的,王上懲戒不過用了三分力氣,到底還是留了餘地的。”沈星辰安慰道。
“嗯。”止言重重點頭,這都是隻用三分力氣,那若是用了十分,公子又焉有命在。
“公子,我們自己帶來的藥怕是不夠用了,昨夜用了不少,止言這就去管家那兒吩咐她從府中拿一些。”止言輕聲說道。
“去吧。不過咱們初來乍到理應待人寬厚些,不得無理。”沈星辰道。
止言應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