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後怕,止言渾身都有一些顫抖。
“公子,奴錯了.......奴隻是怕,看到公子渾身乏力,吃不進東西,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才...才...跑出去請了大夫。”止言一邊哭一邊邊說。
“止言這是最後一次,若有下次,不用我說,你自己走。”沈星辰依舊嚴厲地說道。
“諾,奴...奴知道了。”止言抽泣道。
看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沈星辰再生氣,也不由得心軟下來。
坐在床沿處,替他擦幹眼淚。
“莫哭了,先去把大夫送出府去。”沈星辰說道。
止言一愣,嗫嗫地道:“不能請她先看看麼?”
“止言!”沈星辰怒喝道。他驟然站起來,從暗格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塞到止言的懷裡,道:“走,你今日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這裡面是我給你攢得陪妝,從今以後你是回沈府也好,你自己過活也罷,通通你自己選擇!”
止言呆楞地跪在原地,眼淚流下,他一個勁地搖頭。
好半天才撿回聲音,他哭道:“止言錯了,可止言真的是怕,止言隻有公子一個人了,求求公子不要不要止言......”
他一邊磕頭一邊哭,哭得一塌糊塗。
止言隻有公子一個人了。
這句話莫名的觸動沈星辰,他自嘲一笑,他又何嘗不是隻有止言了。
除了遠在沈府的父君,怕是也隻有止言會這般為他擔憂了。
轉念一想,大夫進都進來了,也不差她這一盞茶的時間。
“止言你替我更衣,随我出去吧。”沈星辰道。
止言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他,“公子不趕我走了嗎?”
“止言想走嗎?”沈星辰問道。
“不,不想。”止言把頭搖得更撥浪鼓似的。
上前給他更衣。
兩人走出内屋。
“讓大夫久等了。”沈星辰道。
眼前的的人一身白衣,相貌出衆,眉眼溫和,唇角含笑。
縱是如此沈星辰也隻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在他眼裡無人比他的王上更隽美。
女大夫輕輕開口道:“無礙。”
女大夫雖也隻是看了沈星辰一眼便低頭,可她的心中卻不平靜。
這位公子的眼睛就仿佛璀璨的星空,他的眼睛裡帶着光,即便他蒙了紗,看不清容貌,可讓人依舊為他吸引。
“請小公子把線綁在你主子的手腕上。”女大夫轉過頭來對着止言道。
止言道:“大夫叫我止言就好。”
沈星辰略微有些震驚,這是懸線診脈!看着女大夫,問道:“敢問大夫怎麼稱呼?”
女大夫微微一笑道:“我姓林名忻陽。”
“可是杏林世家之首的林家?”沈星辰道。
林忻陽沒有想到還有人記得昔日的杏林世家,她苦澀一笑,道:“公子博文,忻陽佩服,可公子也應知道,如今的林家已算不上杏林世家了。”
“林大夫何必擔憂,去得隻是名号,不是醫術。”沈星辰道。
當年的宮廷之禍牽扯到了數個世家,其中包括了林家。
隻是林家隻是被盛怒之時的陛下遷怒了罷,遲早還是可以回到昔日的榮光。
“謝過公子。”林忻陽不再多言。
随即沉下心來,仔細把脈。
她足足把脈了一柱香的時間,欲言又止的看着沈星辰。
止言看得心都揪起來了。
沈星辰坦然自若,道:“是何症狀,林大夫告于我就是,不必糾結。”
“這......公子這是喜脈。忻陽可以确信。”林忻陽道,她足足把脈了一柱香的時間就是因為不敢相信。
眼前這位畢竟還是位公子。
他正等着這小公子罵她醫術不精,診錯了,可沒想到他.......
沈星辰一怔後,猛然站起來,臉上是滿是喜意。
他真的有了王上的孩子,他摸了摸小腹。
林忻陽以為他有些傻了,可一轉頭看止言,發現他的臉上也是狂喜。
她也愣住了,大乾對男子規矩嚴苛,未婚先孕是要被沉河的。
這......
沈星辰問道:“林大夫,初懷了孕要注意什麼?”
林忻陽忍不住道:“公子你.....”
沈星辰燦爛一笑,皆是喜悅,道:“我非公子,我乃是府裡的正君。”
林忻陽了然點頭,原來如此。
雖然疑惑他貴為正君,怎會不用府裡的府醫,可還是道:“正君平日營養不夠,最近情緒又有起伏,胎像略有些不穩。不過也無大礙,開幾副藥穩固穩固就好。”
止言越發愧疚,公子情緒起伏都是因為他。
沈星辰鄭重對她行一禮,道:“謝過林大夫。”
林忻陽微微退一步避過,道:“忻陽不過是做該做之事,當不起正君之禮。”
随即開了藥方子,遞給了止言。
止言将人送出門,猶猶豫豫的開口:“能否再勞煩林大夫一件事?”
林忻陽聞言停下,“你說說看。”
“能否求大夫讓人把藥材送到後門來,止......止言出府不易。”止言躊躇道。
林忻陽想了一下,于她來說也非難事。
她點了點頭,允了。
止言欣喜如狂,跪下磕頭,感激道:“大夫大善,止言與公子永不敢忘。
“止言言重了。”